第27章(2 / 2)

《远山han烟》是许丰阳在2018年的九月画完的,当时赵承越向许老讨要了这幅画,想要来观摩学习,许老自然将画给了他,后来许老去世,这幅画便归了赵承越所有。

江宜清没想到赵承越为了钱,竟然连许丰阳生前绝笔都要卖。

说话间不过几分钟,江宜清刚想举起号牌,只不过一愣神的功夫,《远山han烟》就在拍卖锤的敲响中以四千六百万的价格成jao,被现场一位竞买人买去了。

傅致衍注意到江宜清脸上有一闪而过的失落和难过。

他还没来得及和江宜清说些什么,拍卖师的声音在厅堂里响起:“接下来的这一件拍品是本次拍卖的最后一件拍品,赵承越作品——《晨曦》,国内浮雕油画的代表作,起拍价四千万。”

竞买席很快有不少人举了牌子,拍卖师关注着场内和网络的号牌,实时转述着价格,“四千三百万,四千八百万,五千万、五千万还有加吗?”

江宜清举了两次号牌,第一次加了两百万,期间因为还有人在举牌,第二次将价格出到了五千九百万,周绍渊根据他们原先计划好的那样,把拍卖价提到了六千万。

六千万已经有些高了,不管是场内还是网络都不再有人加价,江宜清举起号牌进行最后一次加价:“六千一百万。”

“好,现在的价格是六千一百万,”拍卖师拿着拍卖锤,“六千一百万一次……”

江宜清已经在等着拍卖锤敲下了,拍卖师的声音却突然提高:“八千一百万!电话委托席的李总将价格出到了八千一百万,各位场内和电话委托的客人还有要加的吗?”

这个价格一出,场内便陷入沉默,江宜清察觉到了不对劲,如此刻意的抬价,明显就是针对他们而来的。

江宜清往那位报价的电话委托人看去,发现赵承越朝那个电话委托人使了个眼s,他脸上露出志在必得的笑,然后又若无其事地转过来,正襟危坐着看着前方价格在不断跳动的显示屏。

方才席上这位李总的电话委托人就每一次都在即将拍出时刻意加价,江宜清看着赵承越,忽地反应过来,这位所谓的李总十有八九就是赵承越自己找的托,目的就是抬价,让《晨曦》卖出更好的价钱。

《晨曦》的评估售价在五千万左右,江宜清和赵承越联系的时候提出愿意将价格出到六千万,已经是过高了,可赵承越如此贪心不足,竟然还不满意,将价格抬到了八千一百万,要b着他加价。

可如果他加价,对方势必也会跟,江宜清攥着号牌的手微微出汗。

“哥?”傅致衍困惑不解,“怎么不加了?”

“太贵了,”江宜清说:“《晨曦》根本不值这么多钱,完全没必要花八千多万把它买下来,这幅画虽然是国内浮雕油画的代表作,艺术价值比较高,但和西方技法成熟的浮雕油画相比还是有些稚neng,如果今天没能揭露他,就真的要出这么多钱了,这个价格太高了……”

傅致衍反问他:“为什么不值?”

“如果没能揭露他偷画的事,那我们买回了你的画,如果今天画、名誉、声望都物归原主,那买《晨曦》的钱我们就捐赠给慈善机构。”傅致衍说:“哥,我不希望你有任何后顾之忧,何况这幅画是你画的,那就千金万金都值,它在我心里是无价的。”

他不懂江宜清说的那些绘画技法、s彩运用所带来的艺术价值,对他而言,这幅画最big的意义就是江宜清画的。

傅致衍看向他,字字清晰:“无价的东西,能用钱买下来,我觉得很值。”

他握着江宜清的手举起号牌,面向拍卖师直接报了价:“一亿。”

第44章 “闪光”

傅致衍的声音一出,竞买席就响起窃窃私语,连赵承越都转过头来往他们所在的方向看,惊讶于竟然有人会出这么高的价格。

拍卖师也是一怔,但多年的职业素Yang让他很快镇定下来,当喊了三遍都无人加价时,他敲下了拍卖锤。

最终《晨曦》以一亿元的价格成jao。

“感谢委托方!恭喜卖家!”拍卖师从业生涯中第一次拍出上亿的画,言语中难掩j动,“请big家稍事休息,接下来我们将在记者会上完成这一件拍品的jao接仪式。”

与以往的拍卖流程不同,《晨曦》拍出后直接进行拍品jao接,会上邀请了记者,名义上是举办jao接仪式,但同赵承越的说辞是在记者会上为他澄清。

《晨曦》被两名带着丝绒手T的工作人员小心地搬上了展示台,红s幕布被拉开的一瞬,相机的咔嚓声争先恐后地响起,江宜清看到了这一幅属于他的、却被署上赵承越名字的画。

不同于传统油画,因为浮雕油画绘画材料的spicalxin,这幅同他久未谋面的画被装裱在金边的玻璃画框中,保存得很好。

“作品《晨曦》,整幅画作长95厘米,宽80厘米,画作的主体是百年名校A市美院的图书馆,采用浮雕技法,将历史、人文融入到油画中,不仅技法超群,s彩的运用和光影的点缀更是恰到好处,被誉为国内浮雕油画的代表作,由知名画家赵承越在2018年所作,至今尚无其他作品能出其右。”女主持声音甜美,字正腔圆,“今天我们有幸邀请到了《晨曦》的作者赵承越先生,big家掌声欢迎。”

坐在首排的赵承越站起后转身向各位记者致意,在一片掌声走到了台上。

他慢条斯理地调整了自己的西装,又调整了递来的话筒,似乎很享So这种被人瞩目的感觉,一直到做足了派头才清了清嗓子开ko:“很高兴今天能So到邀请作为《晨曦》的作者来参加这一次的拍卖会,也很高兴能在见到各位记者。”

赵承越停了片刻,他在等待掌声,掌声渐弱,他才再次开ko:“《晨曦》一画是我在研究生时期所作,为了这幅画,我r夜都在学校的画室中,画了将近三个月才将这幅画作完成,幸好我的努力没有白费,成功向来不能一蹴而就,我不否认自己有才华,但更是因为无数的练习和长久的积淀,才造就了今天的我。”

“当然这一切都离不开恩师许丰阳,老师对我的恩q和jao导我一直不敢忘怀,前段时间老师忌r,我还曾去祭拜过老师,想必他泉下有知,也定然会为我今r的成功而感到骄傲。”

提到许丰阳时赵承越眼眶han泪,江宜清看着他的做派,只觉得讽刺。

“前段时间在网络上对《晨曦》这幅画有一些谣传,今天借此机会我也想进行一下澄清,《晨曦》是我的心血之作,先前之所以带着赝品去参加油画jao流会,也是担心路途奔波会对油画本身造成伤害,所以才出此下策,当然我的这一做法确实不妥当。”赵承越说:“今天很幸运《晨曦》在一场拍卖会后有了新的归宿,想必江先生也是一位懂画爱画之人,必定会小心珍藏爱护,我想亲手将《晨曦》jao托到江先生手中。”

赵承越微微带笑,视线落在席下江宜清的身上,傅致衍松开江宜清的手,“哥,没事的,相信自己。”

似安抚似鼓励。

江宜清深吸了一ko气,他迎着赵承越带着探究意味的视线,一步一步走上铺着地毯的台阶,在他身旁站定。

赵承越一直在打量着这位花了整整一亿买下《晨曦》的江先生,对方是一个看上去很年轻的O,他穿了一身纯黑的手工西装,西装带着细闪,质地用料都属上乘,带着难言的贵气。

这位江先生戴了一个黑s的ko罩,脸上只露出一双如同黑曜石一般的眼睛,虽然big半张脸都没有露出来,但给人感觉容貌出众,j肤白皙,让人想要对他的长相一探究竟。

赵承越同他握手,“《晨曦》能得到您的赏识也是我的荣幸,江先生这么年轻却出手阔绰,还真是年轻有为。”

他在恭维江宜清,言语中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

江宜清沉沉地看了他一眼,模棱两可地说:“我对《晨曦》的感q很深,它是我对油画的一次新的尝试,是挑战也是机遇。”

O的声音清清泠泠的,通过话筒在酒店的厅堂中响起,赵承越莫名感觉他的声音有些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曾经在哪里听到过。

包括对方说的话,赵承越也觉得怪异,他讪笑着说:“江先生的意思是您之前收藏的都是普通油画,这是您第一次拍下浮雕油画作为收藏吗?”

江宜清对他的话置若罔闻,他伸手抚上《晨曦》,看上去像是隔着玻璃画框在用手指顺着油画的线条细细地观赏描摹,仿佛完全沉浸在这幅画中,被画作所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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