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2)

吉他手兼主唱叫林果,是一个暴脾气富家女。

鼓手名叫章怀一,戴着一幅金丝边眼镜,体型健壮,脾气随和。他有文人的忧郁,也有流氓的随意,在乐队里兼职词作。

贝斯手在乐队里一般比较低调,但宋以桥不一样。他喜欢给贝斯写很花哨的旋律线,还会在编曲时给章怀一写很抓耳的节奏。

贝斯手和鼓手对歌曲律动和节奏的话语权比较重,宋以桥经常找章怀一商量。

宋以桥课业很重,只能熬夜搞乐队。

凌晨五点二十,宋以桥熬得眼冒绿光,j动地把新鲜出炉的编曲demo发给章怀一。

过了十分钟,章怀一发消息回复:牛比。

宋以桥对空气挥拳,打算big说特说副歌前的那一连串底鼓,说充斥着全曲的反拍,说他想玩的新东西。

章怀一又发来一条消息:就那个鼓能别打得那么花吗?特别是开头。

宋以桥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打字问:为什么?

章怀一发来语音,语气特无奈:“以桥,我早跟你说过了,我不需要独奏a。”

宋以桥直接给章怀一打语音电话,ko气强硬地追问:“没有乐手会不喜欢在舞台上出风头吧?”

“我就不喜欢。”

“那只是——”

“以桥,”章怀一和气地打断,“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你也要考虑我需不需要。”

宋以桥怔住了。

他眼里的光明明灭灭,宛如两块故障花屏的电视。黑暗中冒出很多双眼睛,雪花般飘洒的账单,还有忽上忽下、怎么爬都爬不到顶的塔。

脑内嗞啦作响,房间里回dang着巴掌声,有人洋洋得意地喝酒,一句话如针筒般将太阳xu扎个对穿——

“我又不是存心的,他自己不知道躲怪谁a!”

耳鸣尖啸。

窗外飞来鸟雀,天际浮起鱼肚白,颜s像被无限稀释的淡淡的血。

宋以桥半张脸向着朝阳,半张脸陷于屋内的阴影中。

“以桥?”章怀一叫他。

宋以桥浑身皮肤都泛着细密的刺ton,他活动了一下腮帮,喉咙很紧。

“章怀一,我以后不会也变成他这样吧?”宋以桥笑着问。

第7章 正式认识一下

宋以桥是被楼下钢琴的声音吵醒的。

卧室墙壁上的挂钟指向早晨六点半。阳光透过遮光窗帘的间隙,在他眉目间画下一道光带。他皱了皱眉,吐出一ko浊气。

“Do do so so la la so”楼下的琴音隔着木头和地毯,闷闷的。

宋以桥洗漱,从衣柜里拿了一件灯笼袖V领绑带真丝衬衫,下身配高腰窄腿西装裤。

“Fa fa mi mi re re do”

宋以桥下楼,发现沈贴贴坐在落地窗边的钢琴前,单手敲击琴键,弹的是《小星星》。

晨光把他的皮肤照得透亮,面颊和嘴cun比平时更红。沈贴贴双目空空,表q像是在发呆,没有意识到宋以桥已经起cuang了。

“So so fa fa mi mi re”

宋以桥看到餐桌上摆着一份已经冷掉的早餐,猜是沈贴贴的,便拿去厨房回温,顺带给自己泡杯咖啡。

微波炉亮起,嗡嗡地响。

宋以桥抱着双臂,倚在吧台边观察沈贴贴。

自他下楼以来,沈贴贴已经弹了第十八遍《小星星》,并且看样子还要继续重复下去。他弹琴的节奏很准,仿佛在进行机械运动。

沈贴贴身处被照亮的一角,空气中闪烁的尘埃如海水般极缓地起伏,安定而宁静。

宋以桥被卷入匀速而反复的旋律中,觉得沈贴贴很像钢琴上的节拍QI,周期恒定,摆锤在起始的那一刻就注定要落到终点。

微波炉倒计时结束,发出“嘀嘀”长音。

沈贴贴如梦初醒,下意识转头看向厨房。

宋以桥把微波炉里的早饭拿出来,ro桂和炒蛋的味道飘满整间屋子。

“a!”沈贴贴轻声惊呼道,“忘记吃早饭了!”

这句话好似打破了一直笼罩着宋以桥的某种东西。他绷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问:“那你刚刚在Gan嘛?”

“刚刚这算是……练习?”

宋以桥不解。

“我算是那种比较‘没用’的人。”沈贴贴Wan曲手指给自己打双引号,“如果我感觉自己q绪不太好,就会Gan一些枯燥的事q来安抚自己,比如弹琴a、做题a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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