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鸦偏了偏头,结结巴巴:“我醉、醉了……”
“不要拿这个当借ko。”顾怀章的视线从嘴cun上移到他的眼睛,淡淡道,“你喝醉了,心也迷糊了么?”
池鸦抿起cun。
顾怀章big手托着他下巴抬起来,深邃双眸直直看进他眼睛:“你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池鸦慌张摇头:“不……”
“——那为什么总是逃避?”顾怀章对他气虚的谎言置若罔闻,锋锐的眉毛微微皱起来,“你究竟在害怕着什么?”
池鸦目光躲闪,忍不住抬手按住他手腕,想把脸朝一边拧过去,磕磕绊绊地:“没有、没有怕什么……”
顾怀章顺势拦住他的腰,头低下去,鼻尖蹭到他侧过去的脸颊上,沉声道:“既然没有怕什么,那为什么要躲着我,不肯答应我?”
青年的抗拒不是假的,刚刚下意识打他的那一下叫他手背到现在还有些疼。
——他到底在恐惧什么?
他是真的看不懂怀里这个人了。
他无视池鸦微弱的挣扎,双臂紧紧搂住他的腰,慢慢地猜:“……是因为担心老二么?”
池鸦心慌意乱,拼命向后仰起头,却被顾怀章big掌按住了后颈:“是不是?”
池鸦根本都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只胡乱点头,顾怀章冷冷一嗤:“这有什么,你不用怕,我去和他说。”
说着,他想到一个可能,心中骤然一冷:“难道你心里还惦记着他?”
池鸦这次听清了,赶紧摇头:“怎、怎么会?!”
他一下有点慌张起来,不想顾怀章有这样的误会。
也是奇怪,他无所谓用顾怀章无限刺j顾怀安,却竟然一点也不想顾怀章误会他还惦记着顾怀安。
他不要跟他在一起可以有无数个借ko和理由,但他心里竟然一万分不愿这个理由是“他喜欢了别人”。
太轻忽……太辜负了……
他已经很对不起顾怀章,不想再因为他的亲弟弟给他心上残忍地刻一刀。
“那是因为什么?到底是因为什么?”顾怀章紧紧抱着他,随着说话胸膛微微地震动,声音听起来沉沉闷闷,一遍遍地问,“池鸦,我太笨,我想不到,我猜不出,你告诉我,你告诉我……行不行?”
池鸦揪着他衣服,脸被迫紧紧贴在男人的胸膛上,被男人从未如此卑微甚至称得上哀求的语气弄得心惊,他艰难摇头,拼命维持着最后的警醒,喃喃道:“不行,不行……你放、放开我……”
他不能再被这个人吸引到更深,他不敢把一颗心全jao到他手里……他害怕顾怀章对他不好又害怕顾怀章对他太好,从没有人这样爱惜过他,他害怕一时昏头松ko答应,往后r久天长,顾怀章不知从何而起的req又会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湮灭,终于觉得他不值得他的好……
亲生父亲都那么厌恶他,母亲爱他也会经常用厌烦ton苦的眼神看他,世上最应该爱他的人尚且如此,他怕了,他怕哪一天也从顾怀章眼里看见冰冷的颜s。
他真害怕,他太害怕,他害怕得快要死了!
顾怀章是一捧跳跃着幽蓝颜s的火焰,不属于他的火焰,他靠太近,会把自己灼伤。
顾怀章说喜欢他,他已经快乐得要死掉了,够了,够了,到此为止吧,到此为止吧。
他不想有朝一r在顾怀章的眼中变成一颗冰凉、无趣、可厌的米饭粒,那样的结果太恐怖,他想一想就要打哆嗦了!
顾怀章忽然放开了他,上一秒还严严实实包裹着自己的温暖忽然消失,池鸦身体一颤,仰起脸茫然地望向面前的男人。
顾怀章脸s很差:“你为什么哭?”
“我哭、哭了……?”池鸦下意识拿手背抹了下眼睛,皮肤上立刻洇开一抹湿凉。
他怔怔的,张了张嘴,慌慌张张看了眼男人,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子似的小声嗫嚅:“我不知、知道……我也不、不知道……”
顾怀章沉默着看他。
池鸦手忙脚乱地擦Gan了眼泪,有些无措地站着。站了好一会儿面前的人还是没动静,池鸦心里忐忑极了,忍不住抬起睫毛偷偷地看他。
顾怀章也正看着他。他好像一直在看着他,冷峻深邃的脸上没有什么表q,眼眸中晦涩深沉,他看不清男人的q绪。
顾怀章却抿着cun,抬手me了下他的脸,湿漉漉的,还残留着一点水气。
“算了。”顾怀章淡淡道。
池鸦因为他这两个字心中狠狠一沉,猛地抬起头来睁big眼睛看他。
算了?什么算了?顾怀章终于觉得他太无趣太矫q,要放弃追他了吗!
他本应该感觉到放松的,可一股庞big的恐慌却不由分说地从心底涌来,恨不得溺得他窒息而死。
然而下一秒眼前一花,顾怀章又把他给抱起来了!
这次不是公主抱,而是像父亲抱起小孩子一样,顾怀章一条手臂搂着他屁股把他抱起来,男人宽big温暖的手掌扶着他的腰,让他依靠在自己的胸膛上。
池鸦惊呼了一声,下意识紧紧抓住顾怀章肩膀,叫了声:“big哥——!”
顾怀章神s一冷,毫不留q地cou了下他的屁股,声音冷沉:“你再叫?”
这一下真是实打实的cou,池鸦疼得倒cou一ko凉气,委委屈屈地抓着他衣裳,小声改ko:“顾、顾怀章……”
池鸦看不见的角度,顾怀章眼底飞快掠过一点浅淡笑意,克制地没有让自己留恋刚刚那一下美妙的手感,径直把人抱回cuang边,动作轻柔地放到cuang上去。
池鸦坐在cuang上发愣地看他,顾怀章却没有看他,俊美冷淡的脸上依然没什么表q,半蹲下来给他脱了鞋袜,然后抬手碰到池鸦的裤子。
池鸦飞快捂住自己的裤子,满脸窘迫:“我、我自己来、就好!”
顾怀章无可无不可地en了一声,就站起身,淡淡瞥了他一眼:“不早了,你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