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1 / 2)

“我叫人拆了,”温朝微微笑着,语气平静,“一个人玩没什么意思,周围都是绿植,太招蚊子。”

温阑很意外,无奈又好笑地Wan起眉眼,亲昵的语气落在虞砚耳朵里格外刺挠:“是你的xin子Gan得出来的事。父亲和我说你这些年沉稳了很多,就连公司里的那些叔叔们都不敢轻易小瞧你,我还以为你如今变化了很多。”

“再怎么变化,在阑哥面前还是一样的。”温朝的话接得自然,语调中还han着虞砚几乎没听过的轻俏傲然,按在轮椅推把上的手指紧了紧。

温阑脸上笑意更深,不经意般回头看了一眼虞砚,眼中浮起一丝讥嘲,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温朝聊天:“还记得我十八岁生r那年,你在南边的湖边种了一棵红豆树,说是送我的生r礼物,结果你这送礼物的人倒好,只管送不管Yang,要不是我一rr地去浇水,恐怕早就枯了——现在不知道长多高了。”

他眯了眯眼,颇有些感叹:“后来你的卧室露台换上了新的藤本月季,我给你带回来几盆q人泪挂在栏边作点缀,现在是不是已经长许多了?”

虞砚忍了又忍,手背上冒起青筋才没让自己的脸s太难看,握在轮椅推把上的手指用力得泛白。

“阑哥,”出乎温阑意料,温朝非但没有和他一同回忆那些温q过往,反倒叹了ko气,语气听起来很是失意怅惘,“那棵红豆树,在你走后,只多活了两年便停止生长,cou得长而细的枝条上的叶子big都枯萎掉落,连我请来的培育师都寻不出原因,最后只说,或许是这里的条件不能够达到它的生境状态——就连那些q人泪,也是如此。”

“我原本想着,就算它不能继续存活,那做个标本留作纪念也是好的。”温朝的目光遥遥落向远处的密林,“但就在那几r,有去林边处理杂草的师傅无意中掉落了没燃尽的烟头在林边,险些引起一场big火,虽然赶在火势失控之前及时地遏制熄灭了,但那棵红豆没能幸免于难。”

虞砚默不作声听着,眼角cou了cou,一边对温朝所讲述的事感到荒谬,一边又忍不住恶劣、解气地想,这是老天都不让你俩的孽缘延续下去。

这实在是太不幸的两个消息,温阑愣了会儿,一时间没能寻到恰当的话来接。

“虽然是无意的,但这也是那位师傅的过失,所以没追究别的责任,辞退了他。”温朝话锋一转,话中han着丝丝缕缕的期冀,“现在你回来了,或许还可以再把当初的遗憾都完成。”

“我当然很愿意。”温阑欣然答应,他蓦然想起什么,回头看虞砚,礼貌询问,“还要问问虞先生同不同意,我怕虞先生会误解,如果虞先生会介意的话,那就算了。”

虞砚手背上的青筋又开始跃跃yu试地冒头:“……”

他面无表q地和温阑对视两秒,低下头去看温朝,语气不冷不re,以至于显得有些阴阳怪气:“温总决定要做的事,我从不拦着,无关我愿不愿意,堂哥不用这么照顾我的感So。”

“虞先生不要妄自菲薄,你是阿朝的爱人,你的意见很重要。”温阑的话听起来格外善解人意,“我还要为早上的事向虞先生道歉,我和阿朝从小一起长big,虽然这么多年没见,但q谊还在,所以总是习惯了照顾他,要是虞先生吃醋不高兴和阿朝闹不愉快,那就是我的罪过了。”

“堂哥太见外了,”虞砚两颊紧绷,用尽努力才没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咬牙切齿,“你是温总的亲人,亲人之间相互照应是理所应当的,我当然,不会吃醋。”

“我有些累了,去那边的凉亭里休息会儿吧。”温朝出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他有种预感,再让温阑和虞砚聊下去,恐怕得给虞砚气出个好歹来。

虞砚还没在凉亭里坐稳,就听到温朝笑yingying地叫他去带两杯水来。他难以置信地睁big了眼睛,不敢相信温朝不仅今天各种维护温阑,现在还要支开自己单独和温阑呆在一起,他觉得自己的头上的颜s比庭院里的垂叶榕还要郁郁葱葱。

虞砚既憋屈又烦闷,站起身深深地看了温朝一眼,一声不吭地转头离开凉亭往回走。

“虞先生的脾气似乎不是很好。”温阑看着虞砚的背影,微微挑起的眉梢流露着胜利者的自得与欣悦,说出的话却好似格外体贴温朝,“你应该值得更好的人。”

“既然等不来我最想要的,那和谁结婚也就没什么所谓了,”温朝望着虞砚的背影,语气有些微妙,“我不在意他的脾气,重要的是他的模样——阑哥,你不会不明白。”

作者有话说:

周二的更新提前到明天(周一)凌晨十二点。

第56章

温阑眼神微微一闪:“我以为你会恨我。”

温朝眉心一跳,放轻了声音:“怎么会。”

“我一直很愧疚,当年为什么没有坚持,以至于你最需要的时候我却没有陪在你身边。”温阑说,“我到了国外安顿下来才知道你出了ce祸,还有你的腿……”

“什么?”温朝转过头。

温阑脱下身上的外T,倾身披在温朝肩头,陡然拉近的距离让温朝向一旁偏了偏头,却仍能清晰地感So到随着温阑说话时流连在他颈侧的气息。

“那天晚上的宴会结束的时候,我原本想叫住你,想问问你要不要去我家。”温阑的目光垂在他的侧脸上,“但爷爷把我叫上了楼,他和我谈了很多,也已经给我联系好了学校,安排好了住处和机票,让我第二天一早就走。”

“这太突然了,我完全没有预料到,也没有任何准备。”温阑深吸了一ko气,苦笑道,“但是其实半年前爷爷就找过我,问我有没有出国读书的想法。爷爷很好,所有的一切他都安排得很妥当。”

“他没有问过我。”温朝偏开脸望向远处虞砚离开的方向。

“他的条件是,得毕业在那边成家立业,或者你结婚,否则不可以回来,也不可以联系你,”温阑叹了ko气,“温家不是不能有另一半是男人的儿孙,但不能是你,你的未来伴侣更不能姓温,这会是给家里蒙羞的丑闻。”

“阿朝,你知道的,按爷爷的xin格,这不是征询我的意见,只是通知,”温阑缓缓直起身,“我以为还能再拖一拖,还有别的办法试试看,我也问过我的父亲——他一向在家里说不上话,更没有办法,只能答应我会替我照顾你,给我转告你的消息。”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回了家,虽然称之为家,但其实没住过多久,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房子而已,我从十二岁被收Yang开始,就被送到你身边和你生活在一起了。”

温朝沉默片刻,缓缓道:“所以你这么多年没有回过我的消息,我也联系不上你。那是不是如果不是这次我结婚,你就不会回来了?”

“不,我一直在为了回来见你而努力。”温阑笑了笑,“我是到了那边半年之后,才从我父亲那里知道,我不在的那个晚上,你和big伯父big伯母在回去的路上出了ce祸,伯父伯母不幸罹难,而你的腿……”

他的话顿了顿,语速越来越快,q绪也越来越j动,“我愧疚后悔了很久,直到现在,我也在想,为什么我那天晚上没有再坚持一点,哪怕,哪怕承诺爷爷的所有要求,也要见你一面,至少,至少不会留你一个人在挣扎在那样的ton苦之中。或许,或许也能在你身边起到一星半点的作用?”

温朝闭了闭眼,咬字很轻:“我现在不怪你。”

“但我不能原谅我自己。”

“可你已经回来了,以前的事,我也没有计较过,”远处的矮灌木转角出现了虞砚的身影,温朝的目光不易察觉地柔和了下来,“我很需要你,公司也需要你。”

“什么?!”温阑一脸诧异。

“这么多年,我没什么能信得过的人,如今也还是举步维艰——家族企业就是这点不好,处处都是层层关系牵扯着,一举一动都要考虑所谓的人q亲q。”温朝jao叠在膝盖上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了敲,“不知道立叔有没有和你说,两个月前三叔被刑拘了,后面调整过人员架构,现在公司里青黄不接,我很需要一个人,来补上他的空缺。”

“但我刚回来,也不了解公司的q况,”温阑迟疑,“会不会不合适?”

“阑哥,”温朝转脸看他,眼中的神s格外专注诚挚,他微微颦蹙着眉,好像正被什么深深困扰着、摇摇yu坠得随时都会从高高云端之上堕入泥淖,就像他如今被束缚在轮椅之上,只能成为一支依附着茎Gan却被拔掉尖刺的玫瑰,“你不愿意帮我吗?”

温阑zuang入他的目光,有一瞬的晃神,“当然。”

“那就好。”温朝低眉笑了下,手指不经意地把肩头的外T往外拨了拨。

“你和以前,好像有些不一样了。”温阑注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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