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故意放纵各方军阀圈地Yang兵,蓄Yang出一堆土皇帝,每r坐山观虎斗,以此取乐。
道德、良心,根本束缚不了这头以捉弄猎物为乐的恶so。
唯有一点,能让他暂且地收敛爪牙,勉为其难地披上人皮。
——一个属于他的子嗣。
顾长雪熟悉剧本背后的故事,自然清楚,颜王对子嗣的执念并非为了传宗接代,纯粹只是出于童年记忆给他留下的印刻。再加上这人天生有残,不能人道,对来之不易的子嗣自然格外重视,以至于对孩子的母亲也爱屋及乌。
这便是原剧中女主稳住颜王的方法。
当初女主小狸花开场便因入府盗窃而被颜王捉住,之所以没有丧命,便是因为她慌乱之下谎称仲夏之夜她便来过王府踩点,恰好碰上颜王发病,对她行了不轨之事,如今她已怀有颜王骨ro。
本是垂死挣扎,小狸花说完还暗自懊悔怎能此时戳破对方的秘辛,却未料颜王居然当真住了手。
也幸好女主出身苗疆,身边恰有可以伪装yung脉的蛊,颜王命令big夫确认小狸花所言非虚后,不但放过小狸花一马,甚至对小狸花颇为纵容。
这纵容一直持续到临近剧末,小狸花说出真相:她的yung肚只是用蛊做的伪装,其实根本没怀上颜王的骨ro。颜王这才勃然big怒,要不是司冰河反应及时,差点一剑don穿小狸花的心脏。
顾长雪垂下眼睑。
小狸花的经历足以说明,对于颜王而言,子嗣甚至比自己“每逢仲夏之夜便会发狂”这一秘密被人知晓更为重要。
而拦在顾长雪这条谎言之路上的最big障碍——如何伪装怀yung,小狸花已经帮他解决了。
那只被小狸花用来伪装的yung蛊,能够模拟女子怀yung的完整过程。只是到了生产的时候,中蛊者自然生不出真的孩子,只会流出一盆血水,状似流产,蛊虫则会随着血水一道排出体外,连后遗症都没有。而且这蛊男女通用,毕竟又不是真造一个孩子出来。
万事俱备。
他现在唯一要做的,便是说服颜王相信“男子怀yung”这鬼话。
顾长雪略微活动了一下被巾帕包住的双手,听到一直没动的颜王终于开了ko:“退下。”
满地迷茫不安的宫人忙不迭地起身,连滚带爬地逃出宫殿。
玄银卫里便立即有两名侍卫走入殿中听候差遣,颜王头也没回:“去太医院,请太医来。”
颜王的目光寒如锋刃,冷冷扫来,没等侍卫踏出殿门,又道:“等等。”
颜王审视着顾长雪的神q:“不叫太医了。去我府上,看看方y师的腿Yang好了没有,将他请入宫。”
·
自从挥师京都,血洗皇宫后,颜王的府邸就搬至了京都城内。
即便如此,那位方y师来的也不快,以至于顾长雪等得都有些不耐烦:“怎么这么慢?”
景元殿中的宫人早就撤得GanGan净净,如今只剩下顾长雪与颜王两人,就连玄银卫都被勒令守在门外,没人跟进来。
“……”颜王被顾长雪这比他还急迫的态度微微噎了一下,脸s略有些发青,片刻后才恢复冷脸,沉声道,“即便我每逢仲夏之夜便会发病,也不代表有能令男子怀……”
怀yung这两个字,颜王实在说不下去,几番张嘴,最后忍无可忍地han糊带过:“……那样的能力。”
颜王冷冷看着顾长雪:“顾景,你说这种匪夷所思的鬼话,有何凭证?男子令男子……又是何道理?”
道理个屁。他有个鬼凭证。
顾长雪把玩着自己手上系的巾帕:“摄政王不喜文,好弄武,自然鲜少入宫中藏书阁,阅读里面的藏书。年幼时,朕曾在阁中翻到一本野史,里面记载了赤脚big夫云游行医,曾偶遇一群来自西方的蛮夷人。他们将自己族群内的人分成三类,其中两类,便会每月——或是每年,经So有规律的发狂之苦……摄政王,你可曾听过ABO?”
摄政王:“……”
顾长雪撒谎向来不追求眼神jao流,眼皮抬都懒得抬:“你既然同这两类一样也是每年发一次病,那你多半就是A——”
A的第一个音节都溜出嘴边了,顾长雪的舌头临时一拐:“——O。”
颜王:“?”
顾长雪面不改s,抬眼施舍了颜王一次眼神jao流:“en。你是O。”
“……”颜王虽听不懂这些蛮夷之语,但总觉得这人似乎没在说好话,“那你是什么?”
顾长雪丢给他一个“你在问什么傻话”的凉凉眼神:“朕是人。”
颜王:“……”
这小皇帝……不会是在拐Wan抹角地骂他不是人吧?
方y师就是在这个微妙的时间点,裹着厚实的big氅,一路打着喷嚏进的门。
殿门开启的瞬间,寒风裹挟着雪涌入温暖的景元殿内。
方y师再次打了个喷嚏,神s不big好地蹙紧眉头。
顾长雪的目光在方y师霜白的头发与苍老的面庞上多停留了会,有些抱歉在这种天气把老人家招惹来,刚想开ko让老人家舒适一点,颜王已先他一步道:“看座。”
顾长雪闭上张到一半的嘴,眉头微挑,有些讶异。
拿着剧本,他自然知道方y师曾经救过颜王的命,所以才有幸成为颜王的门客。但即便有着救命之恩,剧本中的颜王对待方y师也没比对待常人好到哪儿去。可现在看来……
颜王好像对方y师还不错?
方y师的目光飞快地瞥过殿中对峙的两位,在玄银卫搬来凳子后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下,明明已经裹得像颗球,仍旧畏寒似的伸手,将身上big氅紧了紧:“王爷,唤……草民来,是谁要看诊?”
“……”坐在上首右侧的颜王静默了片刻,没有立刻回答方y师的问题,只抬手屏退玄银卫,随后酝酿少顷,“……方老可曾听过男子怀yung。”
“嗤。”方y师用一声嗤笑代替回答,又道,“谁?哪来的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