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项举动变成强制xin措施后,不想捐给国家的商人就很尴尬了。
没有人规定姬文川拍下乾隆玉玺就必须捐出去,他完全可以放在雅颂博物馆里,来彰显自己在收藏圈里的地位。
现在政策一出,他没了别的选择,东西ya根带不回来,四千多万美元只能白白捐给中国政府,他还怎么付款?
“确实很绝。”姬文川说,“这个政策表面上打击的是去国外参与文物拍卖的中国人,自己人打自己人,高山健也不好说什么。”
“但实际上打击的是拍卖中国文物的行为。”乔清许说,“现在中国人去购买重要文物,只能是公益xin质,这样中国文物的价格也炒不上去了。”
就拿乾隆玉玺来说,如果竞拍的前提是无偿捐献,那姬文川还愿不愿意给出四千多万美元的价格,这事就得打个问号了。
假如他的心理价位只有一千万,那竞价超过一千万后,他就不会再出价,这样其他外国买家也没法再把价格往上叫。
因为说到底,中国文物之所以值钱,无非是有中国人愿意为此买单。
现在中国人都不愿意玩了,外国人还怎么炒中国文物?
这个政策一方面解决了恶意竞拍的问题,另一方面也遏制了国际市场买卖中国文物的req,可谓是一举两得。
当然,或许也有海外华人不So制约,仍然re衷于参与拍卖,但至少就乾隆玉玺事件来看,它已经发挥了最big作用。
“这个时间点出政策刚好合适。”姬文川收了手机,说,“再早一会儿都不行。”
“确实。”乔清许点了点头,“如果提前出来,你已经知道会被没收,还继续竞拍,就没法拒绝付款了。”
“而我要是不继续拍,现在玉玺已经被欧洲人拍走。”
其实退一步来说,就算那欧洲买家花高价拍得了玉玺,当他得知中国政府的新政策时,应该也会重新评估,玉玺还值不值这个价。
如果觉得不值,多半也会想办法跟高山健进行协商。
“现在高山健应该也知道玉玺卖不起价了。”乔清许彻底放松了下来,“后面洽谈应该会容易一些。”
“是的。”姬文川道,“接下来就jao给时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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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文川拒绝付款的事在国际上引发了re议,但没有人把这事定xin为恶意竞拍。
勿言堂退还了保证金,毕竟新政策限制的只有重要文物,一些普通古董仍然可以卖给中国人,他们没必要跟身为重要客户的姬文川过不去。
两周后,高山健的态度终于软化,同意将乾隆玉玺无偿还给中国政府。
当然,“无偿”的背后是多方的努力,各地政府同意一定程度上减免高山堂的税收,媒体也big肆报道这一“善举”,给高山堂赚足了好感。
与此同时,国外好几场中国文物的拍卖突然取消,显然是So到了此次事件影响。
乾隆玉玺成功回国、拍卖中国文物的风气得到遏制,其实归根结底还是和百年前相比,国家真正强big了起来。
否则一个新政策公布,国人自己可能就不相信自家政府,外国人也更不可能当回事。
而现在中国在国际上有了话语权,也不会再像曾经那样备So屈辱。
和国外的舆论环境不同,国内社会都默认就是姬文川和政府联手带回了乾隆玉玺。
虽然乔清许觉得有些好笑,但事实是姬文川还真坐实了“民族英雄”这个名头。
雅颂博物馆里每天都门庭若市,不少人前来打卡。
姬文川索xin举办了一场珍贵文物展览,就连雅颂宝库里的那T战国编钟都搬到了博物馆里。
开展第一天安排在闭馆r,不对公众开放,只有少数So邀人士能前来参观。
展厅的布置仍然很昏暗,灯光都聚焦在各个展柜上。但若是把照明全部打开,就能发现在展厅里走动的全是文物圈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乔清许游刃有余地跟会议上见过的big领导攀谈,没注意到陈秘走到姬文川身边,小声说道:“人来了。”
姬文川说了一声“失陪”,接着来到展厅入ko,见到了那个拘谨的身影。
“你还真来了。”姬文川不疾不徐地走到了那人面前。
“不然呢?”杨彦深吸了一ko气,ya下心里的不安,“你叫我来,我敢不来吗?”
在收到姬文川的邀请函时,杨彦不是没想过逃避。
但一想姬文川随时都能找上他,他还不如堂堂正正地应邀,这样至少不会显得太逊。
“听说你最近还升职了。”姬文川说,“工作做得不错。”
杨彦握了握拳,语气里满是刺:“你不会专门等到我升职来搞我吧?你什么样的身份地位,来针对我这个平头百姓是不是太小心眼了?”
“别紧张。”姬文川淡淡道,“你觉得我要是针对你,你还能有容身之所吗?”
杨彦的肩膀略微放松了一些,狐疑地看着姬文川问:“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听乔乔说,你对我有些偏见。”说这话时,姬文川看向了乔清许的方向,但环境昏暗看不太清,只能看到在展柜里熠熠生辉的羊形香炉。
“你想让我道歉?”杨彦皱眉问。
“不。”姬文川收回了视线,“我想纠正你的偏见。”
话说到这份上,杨彦也明白过来,姬文川并没有打算拿他怎样。
他放下心来,说话也不再小心翼翼:“我还是不觉得你们般配。”
“是吗?”姬文川来了兴趣,“为什么?”
“你们的差距太big了,你现在只是感到新鲜,等你们相处久了,你就会发现你们的价值观根本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