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2)

“既是我提起的,往后我帮你解决就是。反正,助纣为虐的事在青门关就Gan过了。”

“我是纣王?”林晗眯起眼睛,阴恻恻地笑了笑,咬牙切齿道,“我是纣王,你是什么?”

没等卫戈出声,他便俯身过去,抬手捏住那人美玉般的下巴,“如今越来越放肆,我是不是太纵容你了?”

卫戈微微扬起脸,盯着他带着水汽的脸庞,忽地垂下眼,目光停在林晗襟边的湿发,轻声道:“哪里会,陛下是昭阳旭r,光耀乾坤,岂会是非不明,包庇我这j人?”

“你小子少在我跟前阴阳怪气。”见他模样乖顺了些,林晗便松开指头,往榻上靠去,足底在他掌中踢了两下,却不见什么效果,“旁的不说,你这张脸倒是跟苏妲己不相上下。”

第12章 不识抬举

卫戈捡起挂在凭几上的白帕,放轻了动作替他擦拭残余的水珠。林晗乐得有人伺候,慵懒地靠在卧榻上,信手拿出草纸绘的灵州地图观览。

聂铭没死前遥领灵州知度,虽无战事,偶尔也会去军中,聂琢随他在此地待过,对灵州各处了解深刻,林晗便命他赶绘出一张灵州地图,以备谋事之需。

房门半掩着,聂琢风尘仆仆地进来,抬头便见到如此一副“cun宵苦短r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场面。他脸上一滞,原地转了个圈,正待灰溜溜地躲出门去,便听见林晗叫他。

“回来,正有事问你。”林晗放下地图,支起身来,对着聂琢招招手。

聂琢脸皮薄,此时脸上飞红,垂着眼睛不敢看他,声如蚊蚋:“使不得。”

林晗有些不耐烦地皱眉,“成big事不拘小节,在我面前不讲繁文缛节。我问你,往年这个时节,灵州苍麟军往何处调度?”

边关之事以往都是裴信和聂铭包揽,林晗能做的big多是御笔批复,着人调度,偶尔才会有商谈的机会,故而所知甚少。如今临近十月,正是秋高马肥之际,往年胡人总爱趁着这个时机南下shao扰边境,更有甚者翻过长城,掠夺粮食掳走百姓。

big梁边境素来不安稳,东北方有强邻北越。出了长城,西北关外的黑水河流域有达戎四部,再往北去是孤阴山,孤阴山以北盘踞着强敌寒疆。梁国边境有防秋之务,防范的不是就近的达戎,而是那些像野马虎狼一样的寒疆蛮子。

寒疆人原本生活在濛山一带,濛山巍峨苦寒,所处的地方比孤阴山还要靠北,说是极北之地也不为过。寒疆人xin野蛮,世代游牧,逐水草而居,族中女子小儿亦是弓马娴熟,自从蒙勒可汗成为各部首领后便对南方虎视眈眈,常常伺机而动。

聂琢想了想,“这个时节正是达戎使节来灵州的r子,前些年我在灵州时,他们会调拨几万兵马,沿直道前往长城,以防胡虏来犯。”

卫戈放下巾帕,安静地站在一旁,双眼注视着林晗。林晗一听达戎二字,眉头便不自觉地拧起,合眼叹道:“达戎……难办a。达戎四部归顺big梁多年,这两年却有些不安分。边关诸多不便,左右挟制,进退两难。”

林晗背景薄弱,要想夺回big位,只能借力。边关倒是有众多big军,可碍于big局,哪是轻易能动的。他不j心烦意乱,暂时打消了动灵州的念头,朝聂琢问道:“你刚才进来,是有什么事要说。”

聂琢犹豫了片刻,轻叹一声,“臣这几天托人打听到了二哥的消息。”

林晗惊喜道:“你怎么不早说。他还好么,现在人在何处?”

“二哥没在汉阳,领命往So降城去了。”聂琢如实具告。

“这个时节往So降城去?”林晗沉ying片刻,顿时明了,“他去接应达戎使节。”

西北达戎四部原本内乱不穷,后来首领贺兰伊在梁廷的支持下统一若泽草原,联盟四部,就此向梁朝称臣,极尽属国之礼。几十年来两国邦jao友好,每逢深秋,贺兰伊都会派遣使臣前往big梁朝谒。

“这可是个好时机。”林晗WanWancun角,“我正愁该怎么跟他见面呢。”

聂琢听出他的意思,“陛下,这个时节去关外恐怕不妥。”

正值胡虏犯边的时节,他们一行势单力薄,贸然出塞确是有风险。林晗迟疑半晌,未做言语,一旁静候的卫戈道:“绕过月牙山,走达戎人的地盘,不会遇上麻烦。”

林晗轻轻“嘶”了声,好奇地看向他,“听你这话,好像对达戎了解颇深。天狼营还戍边不成?”

天狼营自然不管戍边。聂琢打量着卫戈,脸上明写着防备。聂琢在灵州领过兵,知道月牙山在何处。月牙山在长城外,是达戎境内一处不起眼的小山,不是寻常梁国人能知晓的。林晗常年在国都,自是没有听过,卫戈是怎么知晓的?

“罢了。”林晗似是不愿计较,从榻上起身,自顾自地穿戴,“就先去So降城,找到聂峥再说。若璞,你把我的剑拿去jao给这家胡人老板,前天吃晚饭的时候跟他说了几句话,是个聪明识货的人,让他给我们找十来匹马。”

他这是要当剑。聂琢虽不赞同,但林晗心意已决,哪里是他能撼动的,垂头丧气地出门去了。

林晗肩上有箭伤,赶来的路上复发了几回,这几天倒好得极快,还没找到医生,竟自行愈合得七七八八,只是行动仍有些不方便。

卫戈沉默地给他系腰带,轻声问:“伤还没好全,急着洗什么澡。”

做过皇帝的人Yang尊处优惯了,从来没置身于险境,不拿箭伤当一回事。林晗试着按了按右肩,“唔,你说,我会不会留下什么病根?”

“会。”他回答得斩钉截铁,将手里的带钩k合,“多少人箭伤复发,活生生流血流死了。”

“你别咒我。就不会说点好听的。”

卫戈拿起案台上的梳子,一手握着林晗湿淋淋的头发,小心翼翼地替他梳弄。他的指节拨开墨缎似的发丝,瞧见一截白皙光滑的后颈,好似透亮生辉的玉石,突然有些明白为何裴信要给林晗写那两句诗。

他有些失神,恍惚间听见林晗叫他,嗓音好似泠泉,忽远忽近的。

“傻了么,发什么呆呢?”

卫戈放下梳子,又取了根Gan净的巾帕为他擦头发,随ko道:“陛下万寿无疆。”

林晗失笑道:“往后r子难过,还是别再这么叫我。”

“那叫你什么?”卫戈心思一动,扬cun一笑,得寸进尺道:“叫你han宁?”

林晗翻了个白眼,“胆big包天。”

“哎。”卫戈幽幽叹气,佯装苦闷,“你看,让我换个叫法,改ko也不是,不改ko也不是。”

他细细地擦Gan掌中柔软的青丝,像是抓住一握温煦的泉水。林晗蓦地转过身来,问道:“我上次问你年纪,你到现在还没有告诉我。”

卫戈迟疑一下,露出个冷冰冰的神q,“比你big。”

林晗的眼神在他身上飘来dang去,笑道:“我可不信。我瞧着你比我小些,不如往后叫声哥哥,抬举你了。”

话音刚落,小刺客一脸怒容,铿然道:“谁稀罕?”

林晗微微一怔,顿时来了气,“好好的发哪门子疯。让你叫声哥哥,你吃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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