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抓起素圈戒指,打开窗户,将两枚戒指全都扔出去。窗外就是玫瑰园,戒指闪着银光没入黑暗,一点声响都没有。
邵云重站在窗边,望着无边的夜s,脸s阴沉得可怕。
凭什么?凭什么裴雪意可以说走就走?
当年明明是裴雪意先来招惹他的,不管是蓄意安排也好,是一场偶遇也罢,总之都是裴雪意先来招惹他的,凭什么说不要他就不要他了?
邵云重心里涌出一股委屈,无力地跌坐在圈椅里。
云团儿顺着门缝进来,颠着全身软乎乎的毛发走到圈椅旁,它围着圈椅转了一圈,一边转一边用鼻子嗅,似乎在寻找以往总是坐在这里的熟悉身影。
最后它没有找到,抬起脑袋,眼巴巴地看着邵云重。邵云重不理它,它便蹭蹭邵云重的裤脚,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叫声。
“你在找他?”邵云重一把将它抱起来,双手托着它的两条前腿,“他不要你了?你知道吗?你哭也没用,难过也没用,你就是可怜虫。”
云团儿听不懂,只是摇晃着脑袋,喉咙里依然“呜呜”的叫着,听起来很乖,又有点可怜,蹬着小短腿想要下来。
邵云重将它放开,它又徘徊在他的脚边不肯走。
云团儿是很调皮的,它很亲人,不像雪团儿那么高冷。雪团儿爬上cuang,在两个枕头间端坐着静静观察,一双眼睛格外警惕。
邵云重看着云团儿,突然明白过来,为什么裴雪意明明喜欢小动物,却不肯Yang宠物,就连送给他他都不要。最后云团儿和雪团儿还是挂在邵云重名下,他才肯亲近它们。
big概是因为裴雪意早就等着这一天了,他早就计划着要离开了,他不想带走邵家任何东西,自然也不会带走宠物。如果不带走又会舍不得,所以Gan脆就不Yang。
裴雪意连一条狗都舍不得,却不会舍不得他。
管家敲了敲门,进来送饭。
屋子里很黑,不知道什么时候,邵云重把灯全都关了。
他一个人坐在圈椅里,还维持着那个颓然的姿态,落地窗外的月光洒在他身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落魄。
管家将灯打开,走到他身边,把餐盘放下,“二少,吃点东西吧,你从下午就没吃什么。”
邵云重没说话,管家就沉默地陪着他。
过了许久,他突然开ko:“他是怎么走的?哪个司机送的?”
管家说:“裴少从玫瑰园出来,我碰见他了。我想给他安排ce,裴少拒绝了,他说门ko有ce接他。”
邵云重问:“理查德呢?理查德不是他的司机吗?怎么不送他?”
管家说:“裴少把理查德解雇了。”
邵云重用力揉了揉眉心,抬起眼睛的时候,眼神特别凶。还没等他开ko说话,管家连忙补充道:“不过斓姐跟我提了辞职,说是要过去照顾裴少,我给批了。”
邵云重听到这里,神s终于缓和了些,“他走的时候,还跟你说了什么没有?”
管家说:“没有。”
邵云重拧眉,“什么都没说?一句话都没有?你再好好想想!”
管家心里叫苦,这big少爷又要发癫了。他也是打小看着他长big的,怎么会不懂他的心思?不就是还盼着裴少走的时候能给他留句话吗?
可是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这俩人该说的、不该说的,不全都在玫瑰园里说完了?
管家也没有办法,苦着一张老脸,如实说:“我想起来了,裴少还跟我说了一句。”
邵云重眼睛都亮了,“说什么了?”
管家硬着头皮说:“裴少说,我年纪big了,让我保重身体。”
这话一出来,空气都安静了。
邵云重自嘲地笑了一声,他还盼着什么呢?还有什么可盼的?那个冷心冷肺的东西,对他永远都是最绝q的。可他就是犯贱,偏偏就喜欢上这么一个冷心冷肺的人!
他低头看到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负气一般摘下来,big步走到窗边,面对着big开的窗户。反正扔都扔了,那就Gan脆全都扔了!
这时天空中一声闷雷,外面开始下雨,chao湿冷涩的风扑面而来,他已经抬起的手蓄足了力,却在一瞬间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久久的没有动作。
管家站在他身后看着,只见他猛地转身,急冲冲地就往外跑。
“二少!”
管家也连忙追上去,邵云重现在q绪很不稳定,管家生怕出什么事儿。万一一个想不开,真是要出人命的!
其实他是担心邵云重去找裴雪意。
这种时候两个人要是再对上,那可真得出人命!
但是邵云重没有往别处去,而是径直进了玫瑰园。
今天这场雨下得又big又急,生r宴的宾客散去后,佣人们本该收拾场地卫生的,也因为这场雨停下来。
庭院里一个人都没有,管家拿了一把伞,跟在邵云重身后进了玫瑰园。家里其他佣人看到他们这么着急的样子,也连忙追上去,就连刚刚送完生意伙伴的邵怀峥都跟过去了。
雨势big得让人睁不开眼睛,邵云重打着手机灯光,蹲在地上,不知道在玫瑰丛里翻找着什么。
“二少!你在找什么呀?”
管家撑着伞靠近他,将伞凑过去给他遮雨,却被一把推开,“滚开!别挡着我!”
邵云重脸上的表q十分恐怖,就像要杀人一样,吼完这句便跪在地上,继续扒着玫瑰花丛。玫瑰带刺,很快便将他的手扎破,一双手鲜血淋漓。
管家是看着他长big的,心疼的不得了,“二少,你到底找什么?你说出来,我喊人帮你一起找。这花园那么big,你一个人怎么翻得过来!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值得你淋着雨在这里找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