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闹得睡不着,梁浅打算先起cuang把房间收拾一下。然后看到了满屋得脏衣服和晚上打包回来吃剩的盖饭。毛姆曾经说过:为了使灵魂宁静,一个人每天要做两件他不喜欢的事。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梁浅头一次觉得自己和远在big不列颠的毛姆有了心灵上的共鸣。不j感慨万千,想来多年前的毛姆每天也在为洗衣服和洗碗头ton不已吧。
梁浅拿出洗洁j,发现用完了。想起来昨天汤臣洗碗的时候也有提醒过他,打开下面柜子去找替换装,却在柜子里看见了一只蟑螂,r本南方专有的特sbig蟑螂,一个顶俩。
“兄弟,你在蟑螂y旁边徘徊你这不是自己找死?”梁浅终于还是放下了自己刚刚抄起的拖鞋穿回了脚上,看着蟑螂,叹了一ko气,“你出现的时机不对你知道吗?”
梁浅给王飞宇发了条微信,让他哪凉快哪儿待着去,他要睡觉。
王飞宇也没有回复他消息。
梁浅走到阳台上,最后还是从超市购物袋里拿出了一包烟,cou了一根。
吐出一ko,看着它被慢慢吹散。
原来这就是cou烟吗,好像也不是很难。
记忆中的人,最终还是在一个个深夜中被找回。那是一种断断续续,绵长而悔恨的疼ton。失去某些人的余波总藏在午夜伸长的梦里,从各种缝隙里挤到面前,让你在这柔软静谧的黑暗中,不可避免的想起。
梁浅:“帕斯卡尔曾经说过,人是一根会思考的芦苇。”
管飞白说,“人只是一根不停被割的韭菜。”
梁韭菜深吸一ko气,想,去你妈的。
*
他想起了被分手的那天。
管飞白说:“梁浅,我之所以朝你撒娇,冲你发火。不是因为我无理取闹,作j在世。我只是想知道在你心里,我和别人究竟有没有一点不一样。”
梁浅说:“当然有。”
管飞白说:“可是我看不到。”
多么直白的台词a,扎到他的身上,完全没在收敛的,仿佛他不会ton一般。
那天最后,梁浅坐在出租ce上,无暇顾及司机从室内镜里打量他的目光。出租ce开上高架桥,只剩路灯和高楼big厦。
夜晚突如其来的big雨冲刷着整座城市,浩浩汤汤。凉凉的水意弥漫在空间里,在挡风玻璃外呼啸盘旋。梁浅看着窗外蒙着一层毛玻璃的灯饰和建筑一晃而过,朦朦胧胧,很不真实。像是一个湿答答的灵魂,敲击着窗户质问他。
梁浅把头靠在侧窗玻璃上,看着那巨big的雨幕将整座城市颠倒。但万达商场的巨big标识依然显眼,从眼前一闪而过。突然想起几个月前好像新开了一家墨西哥餐馆,管飞白说想吃来着,连着给他发了好几张图片。那时候他正在忙着处理退学的事q,根本没有心思去找他,让他自己找朋友去吃。
【等你一起。】
这是管飞白的回复,但一直到现在,他们也还是没有去那家店。梁浅忘了,或许管飞白也忘了。他们一直都是这样,他们说过许多次下次,却没有实现过几次。永远在吵架,永远在冷战。梁浅以为他们的r子还很长,会长到永远,却没想到结局来的这么快。
怎么能这么快呢,明明还有好多好多的下次还没实现,让他猝不及防。
“那我该怎么办?”梁浅问。
“我不知道,我累了。”
“梁浅,你没有心的。”
“你选择退学的时候没有询问我的意见,那么分手这件事我也可以自己做主。”
“你的爱太冷漠了,分手吧。”
当梁浅看见司机再一次从室内镜里看他,自暴自弃地抹了把眼泪,“师傅,有餐巾纸吗?”
“ce座后面就是。诶,小伙子别哭,相信我,你半个月以后回过头来看就都不是什么big事了。”
梁浅cou了张餐巾纸擤鼻涕,一张太薄,不知道怎么就漏到了手上,只好又cou了两张去擦手,湿湿嗒嗒,黏黏腻腻。
我被分手了。
像是突然想通了一般,他把自己剩下的欺骗,尊严和半点灵魂都丢进了这一场盛夏的雨水里,接So了这个沉ton的现实。
---
汤臣写完了最新一个章节,把文章发到论坛上,结果就看见了ShallowFish的消息。
【ShallowFish:睡没。】
汤臣微微挑眉,现在已经4点多了,不睡觉吗?
ShallowFish的用户名后面还跟着一个new的标,说明个人主页有更新内容。汤臣一不小心就点了进去,然后就看见了一张非常眼熟的图。小狗还是那只小狗,汤臣也还是汤臣,只是对话框里的话变了。
汤臣依旧站在树下cou着烟,一只小狗摇着尾巴跑到汤臣边上。汤臣蹲下身来,问:“你也回不了家吗?”
但原本的博士学位证却变成了一瓶绿茶。
小狗把绿茶递给了汤臣,问:“生活该怎么样才好。”
汤臣说:“怎么样都好。”
小狗说:“但cou烟不好。”
汤臣回复了梁浅。
【Ts:睡醒了or没睡?】
【ShallowFish:被人吵醒后,深夜emo中】
【ShallowFish:睡醒了or没睡?】
【Ts:刚更新了一个章节,打算发完就睡】
【ShallowFish:!说明我来得正是时候,Tbig快快发文!】
梁浅打完这句正打算发出去,Tbig又发过来一条——
【Ts:可以问问为什么会emo吗?】
还贴心的补了句——
【Ts:不想说的话可以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