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以想象我当时的表q,惊得下巴快着了地。
他又看着我,笑意很深:“可以载我了吧。”
“您是爷,上船吧。”我无奈的冲他招手,重新把栓紧的绳子解开,待他坐稳后,抬桨推离岸边。
少顷,船身缓缓陷进了一个充盈着雾气的世界。
我边划着船边猜测着此人的身份,见他方才那断路的幻术,能将鬼都困在雾瘴里,让他们迷路,彼此还无法相见。
普通鬼魅可使不出这招数,定非等闲,想必big有来头。
但像这样的人却要急着去投胎,我都不免替他惋惜。
“我说你a,闲着无事在酆都混个差事,做个几十年官再投胎,也不急着这一时,何必呢?”我问。
身后的空气静了好久,才听得他开ko:“厌了。”
厌了?
是做官做的厌了。
还是做鬼做的厌了?
寥寥两字,不j让我浮想联翩,若说是前者,我想到过会儿要巴巴的跑去酆都求官,竟有些讽刺。
船身快靠近河水的中央,水雾越来越浓,已看不清路,但我划了这么多年的船,早已是轻ce熟路,就算闭着眼,也丝毫不影响我的判断。
我回头瞧了眼坐着沉稳的他,像这么安静的船客我倒是头一回碰上,寂静无声,要是这河面上能飘来那么一两首曲子,气氛也不会如此乏味。
“想必你在这阴曹地府呆了很久了,各方面的规矩你也应该是了解的,我就不问你那些话了,直接带你去见孟婆吧。”
他立即道:“不,去对岸。”
我拿着桨的手一抖,有些不可置信:“当真?”
“当真。”
他眼中如这河面,毫无波澜。
我说:“我不劝你,你可要想好了。”
他抬起头来,望望那了无星辰的黑夜,负手伫立于船尾,忽起big风,衣袂翩然。
“我只为找那诸神讨一讨说法,洗去一身浊尘,然光阴千年,不知这世间神可安在……”
话落,电闪雷鸣,照亮了我惨白的脸。
奈河终年水平如镜,无风无雨,却在这顷刻间,波涛阵阵,暴雨倾盆。
我愕然道:“你究竟是谁?”
他说:“与你一样,忘却之人。”
船已靠岸,他舍船,big步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