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凉亭坐下,两只so偶放在桌上迎着自然风。
“怎么了吗?”祝七问,他知道徐景祎出来是有话要说。
徐景祎似乎在风里感So着什么,说:“叔叔阿姨刚刚回来时,身上带着别的气息。”
他说的是“气息”,不是“气味”,这就说明不是祝七这样的小动物能闻到的。
祝七一愣,听懂了言下之意:“是和你一样的……?”
“en。而且……很熟悉。”
“是认识的人吗?”祝七眼睛一亮,“姜霖和姜露?”
“不是。”
祝七有些遗憾,又问:“那你分辨出来是谁了吗?”
徐景祎沉ying片刻,说:“或许……我不确定。”
“爸爸妈妈带回来的,你又在这儿,如果不是无意之间蹭上,那就是对方故意留下气息……”
正念叨着,祝七发现徐景祎的注意力完全地落在自己身上了。
他无辜地眨眨眼:“en?”
“没什么,”徐景祎凑过来,在他脸蛋上亲了亲,低声夸,“好聪明,乖乖。”
亲昵突如其来,祝七做贼似的回头瞅了眼屋子,小声地提醒他:“我在说正事……”
“en,听见了。所以才说你聪明。”
祝七用脑袋zuang他下巴。轻轻地。
徐景祎轻笑一声,顺势将他揽进怀里。
“你的分析完全正确。”他说。
“那现在要怎么做?那个气息会有危险吗?我去问问爸爸妈妈好了。”
徐景祎说:“应该只是在试探。或许对方也是在他们身上嗅到了我的气息,所以才会留下自己的信号。”
“说起来,这段时间都没怎么闻到你的气味……”祝七鼻子贴在他胸膛嗅了嗅,“你藏起来了吗?”
“en。我现在可还是失踪soko。so人的嗅觉可比人类灵敏。”
祝七“a”了声。
他都忘了,收容所还在寻找一只走失的白虎幼崽呢。
“你们这的寻so启事多久才会撤?”徐景祎问。
“唔……再过三个月?”
三个月……
祝七微微收紧了环抱着他的手臂。
“怎么了?”
祝七摇摇头:“没什么。”
没过多久,六哥的声音从窗ko遥遥传来:“那边两个,抱够没?出去太久了吧。”
祝七赶忙红着脸松手。
徐景祎却置若罔闻地亲了下他头顶的鼠耳朵。
午餐吃得比较简单,祝父做的,虽然对徐某人的份有些不q不愿,但在徐某人提出他来做时还是拒绝了。
餐桌上气氛融洽,祝七边吃边思索,看看徐景祎,还是问了出来:“爸爸妈妈,你们今天去买东西,有没有遇到谁a?”
“怎么这么问?”祝母好笑道,“出门一趟遇到的人那可就多了,你是指谁?”
祝父倒是直击要点;“发生什么事了吗?”
祝七低头扒了两ko坚果饭:“哦……没有,就是你们回来的时候闻到些很陌生的气味,有点不习惯。”
“是吗?”祝母抬手嗅嗅胳膊。
这时祝父说:“是不是你遇到的那只狗。”
祝母恍然;“有可能。”
徐景祎:“狗?”
“应该是狗吧……”祝母犹疑不定,“说来也怪,看着像狗又像猫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从体型上看像是狗吧。反正莫名跟了我俩一路,我还以为它是饿了,买了点吃的给它,谁知道它光是在我身上闻来闻去,最后什么都没吃就走了。”
祝七和徐景祎对视。
他看见徐景祎的眉头微微一皱,很快又松开。
祝母:“七七闻到的应该就是它的味道吧,在镇子上似乎没见过那样的狗。”
祝七囫囵答:“可能是吧。”
话题围绕在这条狗上进行了一会儿,便跳转另一个方向。
趁着他们没注意,祝七扯扯徐景祎的衣摆,凑过去小声问:“会是妈妈说的那只小狗吗?”
“也许。”
“那你要去找它吗?”
“不用,静观其变就好。”
祝七咬着筷子看他:“你好像认为它会找过来。”
徐景祎给他夹了块南瓜,不置可否:“说不定呢。”
饭后他们一起做了会儿夏令节需要的东西。加上祝七手中在做的,还剩下四个so偶要做,以及一些用来装饰屋子的小物品。
之后祝父祝母上楼午睡,祝思伸伸懒腰,带着相机出门散步。祝琉拉着祝七和徐景祎在客厅打了会儿游戏,带着惨败心有不甘地往地毯上一趴,就地睡去。
祝七劝他回房间睡,无果,无奈地看向徐景祎。
“困吗?”徐景祎问。
祝七摇摇头,忽然灵光一闪,拉着徐景祎起身,轻声说::“走,我带你去后面玩。”
他们再次来到后院,祝七所说的“后面”,更具体的是指这里围起来的一片区域,里面是各种各样的游乐设施,就像一座缩小版的游乐园。
和身后这幢木屋比起来,圈起来这块地显得格外迷你。
——然而对仓鼠来说,却宽敞得足以容纳下七八只仓鼠撒欢打滚。
“这就是你说过的游乐场么。”刚刚来的时候徐景祎就注意到了。
“对!”
但是祝七看着徐景祎,在脑海里比划了下白虎幼崽的体型,有些失望;“对你来说还是小了……”
徐景祎抬眉:“想让我玩?”
祝七点头。
徐景祎没说话,只是眨眼间在他面前变回了白虎幼崽的模样——不,不能说是幼崽了,仓鼠一般的big小,简直像个小小的挂偶!
祝七惊叹不已,蹲下去,就像平时徐景祎做的那样伸出了手掌。
挂偶似的小白虎走道了他掌心里。
祝七几乎屏住呼吸,把白虎挂偶端起来,在眼前细细打量,喃喃自语道:“原来你平时看我就是这种感觉……”
小挂偶伏下脑袋,在他掌心ti'an了ti'an。
这感觉好奇妙。
缩小成了挂偶,猫科动物舌上的倒刺触感都不一样了,一点儿不疼,细细密密又柔软的小ro刺贴在手上,酥痒的感觉从手心传到身体不知名的地方,让他忍不住笑起来。
“徐景祎,你好可爱。”祝七爱不释手地捧着挂偶小虎,用食指小心地me了me。
似乎更软了,稍微用力点都会捏坏似的。
自己是只小仓鼠的时候,却不会有这种感觉。
big概是徐景祎每次捏他、搓他、揉他甚至是握着他,力道都恰到好处,完全不会让鼠有心理负担。
徐景祎也会像他这样吗?生怕用错劲,伤到手里的小家伙。
“会。”
男人的声音冷不丁在脑海中响起。
祝七说:“我什么都没说呢。”
“我很了解你,乖乖。”
祝七心头一软:“原来你也会担心。”
徐景祎:“en。毕竟你像个汤圆一样。”
汤圆的比喻听得祝七不知该不该高兴。
但他还记得自己是要给徐景祎分享自己最爱的游乐场,兴致勃勃地捧着小挂偶来到游乐场入ko,Wan腰把它放下去。
挂偶站在入ko边,仰头看着如今像座山似的祝七,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导游不来么?”他问。
祝七只好摘下戒指妥帖地收好,嘭一下也变回了仓鼠。
从衣服里爬出来,看见的是和自己一般big的小白虎。
他有点郁闷;“叽?”
为什么你可以带着衣服变来变去的?
这也是徐景祎和so人很不一样的地方。
衣服对so人来说并不是皮毛的一部分,只是从动物变成人后学会的“遮羞”和“打扮”,但是徐景祎不是这样,他可以随心所yu地变化。
“下次给你施个术。”徐景祎说。
祝七欢天喜地地说好,领着自己唯一的游客进入仓鼠游乐场。
白虎挂偶是只配合的游客,仓鼠导游玩什么,他就玩什么;仓鼠导游怎么玩,他就怎么玩。
甚至仓鼠导游失误不小心在沙子里滚了一圈,他也跟着滚一圈。
导游羞窘:“叽!”
这个就不用跟着我做了!
挂偶游客说:“我以为你故意的。”
祝七:“……”
导游恼羞成怒地刨沙子,试图把坏心眼的游客埋起来。
就在这时,前方的树丛忽然动了一下。
祝七动作迟缓下来。
他盯着那片树丛,眼看着树丛又动了动。
有什么东西在往这边过来。
徐景祎自然也察觉了:“先出去。”
祝七带着满身的沙子钻出游乐场,就在两个一big一小的身影从树丛里蹿出来的同时,徐景祎也变回了人形,伸手把仓鼠捞起来;
……只不过他也有点狼狈,头发上身上也都还挂着沙子。
祝七趴在徐景祎手心,探头探脑地往下看。
从树丛里蹿出来的是一只白猫和一只……狗?
更诡异地是,他听见徐景祎对这一只猫一只狗说:“真的是你们……祖父,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