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1 / 2)

第79章

徐景祎一贯言简意赅,说得云淡风轻,似乎做这些事并没耗费他多big的心力。

看祝七听着,渐渐垂下了眸。

徐景祎一顿,托起他的脸:“怎么了?”

他的亲昵旁若无人,祖父祖母却还在场,祝七摇摇头,问他:“你说我身上残留着你的力量,那是什么?是我带回来的抱枕?还是戒指?”

“都算是,还有你身上的法术。”

“法术?”祝七第一次听说,抬起胳膊左右看了看,“我身上有你的法术吗?什么法术?”

想到什么,徐景祎停顿了一会儿才道;“护身的法术。在船长回家的第一天,你要和它一起睡的时候,我在你身上留下的。不然没人看着,你半夜突然变回仓鼠容易出事。”

祝七愣了又愣,他根本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

等一下……

“那也就是说,有那个法术在,就算我是仓鼠,船长它们也伤不到我、更不会吃了我吗?”

“……en。”

捋顺了这个前提,再回想起被徐景祎的各种理由劝说同住的种种——这个big骗子!

祝七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喃喃道:“徐景祎,你好j诈a。”

徐景祎:“……”

孙子沉默的模样传达出一种显而易见的理亏,祖父祖母来了兴致,不嫌事big地拱火;“孩子,这小子Gan了什么亏心事?告诉爷爷奶奶,爷爷奶奶替你jao训他。”

这种事怎么能和长辈说?

祝七顿时偃旗息鼓:“也没有……”

其实想想,也是自己心志不坚,徐景祎随便说说理由,自己就连人带被地爬他cuang上去了。

好吧,后来连被都不带了,直接滚了徐景祎的被。

“那,抱枕和戒指又是怎么算的?”祝七脸颊微re地把话题拉回来,“上面也有你的法术吗?”

“差不多。”

戒指还能理解,抱枕……祝七回推了下时间,可是那个时候他们还不熟。

是后来才在抱枕上加了法术的吗?

心ko发胀。

酸酸的,又带着一股如同劫后余生般的庆幸和怅然。

徐景祎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动了来这边找他的念头?

是从知道他要走了开始吗?

他只是只仓鼠,一个没有任何能力、只知道去人类世界混吃等死拿点宠物报酬的仓鼠。就算听徐景祎说了那么多,对神明、对神so、对他所不了解的那些力量依然很难有一个清晰的阈值认知。

比如,他们的力量究竟能做到多少事q?有多深厚?能和世界法则抗衡到什么地步?

祝七只能以自己的作为一只仓鼠so人的认知去感悟,并且知道,这哪怕对徐景祎来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q。

空间乱流。

这四个字光是听着就让人心惊担颤。

他的恋人现在能完好无损地坐在他身边、牵着他的手,和他一点点解释这些。

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q。

“好好的,怎么哭了。”

和听上去冬雪般清冽的嗓音不用,拭去他泪水的手是温re且柔和的。

祝七捉住这双问温暖的手,在手里捏捏按按,似乎在确认什么。

顾不得被祖父祖母看着有多丢人了,他吸吸鼻子,问他们道:“那爷爷奶奶,你们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徐景祎是主动来这里的,付出颇多,并不容易。

他记得徐景祎说过,祖父祖母是在他十五岁那年生了场big病后失踪的,是那个时候就来到这里了吗?听他们和徐景祎之间的谈话,似乎不是主动来的。

“我们么……是意外,”祖母说,“我们是通过一场梦境来的。”

祖父看向了徐景祎。

徐景祎:“我?”

祖母笑了笑,说;“看来在你不记得了。病得最严重的时候,一直在说梦话。”

“这件事我知道,昏昏沉沉的时候,我好像做了很多梦。”

“还记得梦的内容吗?”

“不。”

祖父道:“其实你梦到的那些内容,有很多都是关于这个世界的。”

徐景祎蹙眉:“可我从有来过这里,在那个时候,也没有听说过有这样一个世界。”

这时祖母问他:“还记不记得你生病的原因?”

徐景祎一顿。

当时生病的原因,是因为他对普通人用了法术。

——用法术的原因呢?

他当时的同桌虐猫,并且有一天,还在虐杀完了一只猫之后,将那只小猫做成roGan零食带到班上分发。

他发现了,感到恶心。

可又有什么办法能够惩戒那样的人?

没有。

徐景祎打小就不是个冲动的xin子,更何况他知道对普通人用法术会有什么后果。可他看着毫不知q的同学们说着感谢的话,笑笑闹闹地来分抢零食,而那个小刽子手,在人群中带着某种畅快又得逞的笑容厚颜无耻地当着“慷慨big方的好同学”。

他难得感到一阵反胃。

算是冲动之下,用了些小法术,让那些roGan显现出它们原本的模样。

只是没想到那些小法术的影响会那么big。

在哪些法术的引导下,小刽子手作的种种恶事被传播出去。本人不在意,可他的父母却是好面子的。

从某天开始,他总是带着一些伤来学校。

伪善的面具扒下后,他看人的目光都变得阴森怨毒。

直到某天,听说他躲在某个地方虐猫泄愤时,被附近的几条野狗撕咬成重伤,差点儿没抢救回来,在重症躺了许久。他的父母来办休学,不久后变成了退学。

之后怎么样,没人再知道。

而从那个男生带着伤来学校开始,徐景祎也病了。

发烧一天比一天严重,每天烧得昏昏沉沉、意识不清,一直到那男生退学之后,他的病才渐渐好转。

好转之后,最big的变化是他的祖父祖母人间蒸发了。

“从我们的世界法则来说,你的做法Gan预了别人的人生轨迹,所以它会惩罚你,可从这个世界的角度来说,你救了这里的so人。”祖母说。

“当时他虐待的一些小猫,有的是从这边过去的,有的是原本就在人类世界的,被他虐杀后才来到了这里。但是无论哪一种,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你都间接xin地阻止了更多的小动物So他迫害,所以这个世界给了你一个暂时避难的场所。”

徐景祎:“那些梦?”

“对。就算不记得梦的内容了,但你回想一下,是不是在做梦的时候,身体会没有那么难So?”

确实如此。

生病的那段r子里,反倒是做梦的时候身体是最轻松的,尽管那会让他意识昏昏沉沉。因为一旦醒来,浑身灼烧般的疼ton都让他倍感煎熬。

“我们也是听你迷迷糊糊说了很多的梦话,才生出探查你意识的念头。”

“很可惜你不记得了。在梦里,你可是来过这个世界的很多个地方,虽然只是这个世界给你制造的一些投影。不过借着它的力量,我们也才能够让另一个严厉的世界法则稍稍松动,结束了对你的惩罚。”

说到这,祖母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或许是觉得我们不服管jao吧,那个傻子一样的世界法则想要把我们关在你的梦境里,想用这种方式又来惩罚反抗它的我们。”

祖父哈哈笑道;“没想到这边的世界可能也被他的做法惹毛了,直接把我们拽来了这边。”

祝七听得忿忿不平;“它怎么那么坏。”

祖父看透红尘似的叹息;“没办法,那个世界……我们称之为‘天道’,普通人称之为‘老天爷’的东西,是个顽固又霸道的老古董。你顺着它的时候它尚且不一定对你好,更别说忤逆它了。”

“总之,我们在这里过得也挺好的,”祖母说,“说起来,当初我们也是落在了贝果镇呢。”

“对对对,这里真的很不错。”

祖父唏嘘道:“不过我们当时来这边身无分文的,也没个住的地方,好一阵子还是用so形生存的呢。得亏法术用得不太过分也没事,不然我跟你奶就要当流浪双煞咯。”

不知不觉暮s渐起,爸爸妈妈应该起cuang了,祝七想留两位老人吃饭,但二老说今天来得仓促,突然登门有失礼仪,反正他们最近都会留在贝果镇,不急这一时。

祖父祖母要走时,祝七yu言又止,似乎还有话要说。

“孩子,还有什么事?尽管说。”祖父鼓励道。

“就是……爷爷,你可不可以再变成猫?一下下就好。”

徐景祎的祖父是白虎,祖母是麒麟,但这两类动物在这里行走也多有不便,所以他们在外以so形示人时通常都会化作猫和狗。

“小七这么喜欢猫a?”祖母揶揄归揶揄,也帮着催自家老头子赶紧变。

“哎哟,变,这就变,我们家小孙婿要看猫,爷爷还能不答应?”

说罢留着山羊胡的和蔼老人摇身一变,一只矫健的白猫轻盈落地。

这么看,谁看得出来这只猫是个老头子?

祝七蹲下去,认认真真地端详这只白猫片刻,而后深呼吸一ko气,郑重其事地问:“爷爷,你们以前在贝果镇待过一段时间对吧?”

“是a,当时a……”

脑海中祖父的声音又想回忆那段峥嵘岁月,祝七没让他说下去;“那你当时有没有救过一只仓鼠?”

“仓鼠?没什么印象……有更具体的描述吗?”

“唔……就是一只仓鼠,很小很小的仓鼠,差点儿被一条蛇吃掉的时候。”

祖父倏地变回人形,一拍脑袋:“哎,你还别说!我是有揍过一条蛇,是不是绿s的?尾巴一点红,人类世界管它叫竹叶青,你们这儿是叫青果蛇。”

祝七眼睛兴奋地睁big了:“对!”

他笑起来:“爷爷,你当初揍那条蛇的时候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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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祖母离开后,祝七还沉浸在喜悦中,拉着徐景祎回屋的一路都念念叨叨的;“没想到那个时候是你爷爷救了我!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q?”

徐景祎垂眸看着他,眸中溢着笑意:“是a,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回到屋内,祝父祝母已经在厨房忙活,趴在地毯上睡了一下午的祝琉挠着肚皮迷迷瞪瞪爬起来,被祝母嫌弃ko水流到了地毯上,并勒令他以后不许在地板睡觉。

祝琉嘴上应着,实则下次还敢。

稍晚的时候,离家的几只仓鼠也接二连三地回来了。

满满一桌子的菜,气氛比昨天还要re闹。

唯一有一点不好的是,祝七和徐景祎的座位分开了,原因是祝父说要和儿婿好好喝两杯,让徐景祎挨着他坐。

祝父不是好酒的人,他所说的“喝两杯”,是一种酒jhan量极低的果酿,连祝七都能喝。

“老爸,你偏心a,怎么不让我陪你喝?我也要来。”祝琉叽叽喳喳的,挤开他big哥,和祝父一起一左一右把徐景祎包夹在中间。

祝母瞪他一眼;“整什么幺蛾子呢,别跑来跑去,赶紧坐好。”

“坐好了坐好了,我不动了妈。你看咱们哥几个坐一块儿多整齐a。”

“去。”

六哥旁边挨着big哥,big哥旁边挨着三哥,而祝七一边挨着三哥,一边挨着四姐。

和徐景祎几乎呈对角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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