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天早上,过卿尘提前睁眼,看着万苍那j致苍白的睡颜,然后目光缓缓下移,看到了某个不可描述、也不可忽视的部位——
少年人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尚且在睡梦中,生理xin的反应一览无遗。
过卿尘觉得有点不太对,又说不出来,因为他自己也是这样。他耳尖莫名发烫,微微皱眉,轻轻一ko咬在了万苍胳膊上,试图将人喊醒。
“en……”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万苍习惯了小白蛇偶尔早醒,叫醒他的方式就是咬人,在半梦半醒间,迷迷糊糊地安抚:“别闹,让我再睡一会儿,就去挖、挖草y换钱……中午晚上,我们总有一顿能吃到ro的……”
这人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会有这种奇怪的反应,是之前的伤没完全好,还是他们又病了?
蛇当然不会有这种反应,但人可不一样,没有记忆,需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但自己身边只有这个少年……
难道真的要和这人相依为命吗?
过卿尘对二人出现的正常反应,百思不得其解,他见咬人这招不奏效,索xin翻身起来,缓缓坐下,伸手去捏万苍的脸。万苍身上一重,下意识嘀咕了句“小白别闹”,语气难得的严肃与正经,一会儿又没了动静,呼吸平稳拉长。
看起来还有点婴儿肥的影子,实际上瘦得不行,果真没过过什么好r子,每天都早出晚归,也挣不到几个钱。
昨天睡觉之前,这人洗了个澡,转过身来,背后都是摔出来的淤青。
真可怜。
过卿尘用目光描摹着万苍的眉眼,修长白皙的五指卸了力气,不再捣蛋似的捏人脸蛋,第一次破天荒地开始思考,除了“不乱跑”,“等人回家”之外,自己能做些什么。
他不过是一条普通的小蛇。
但是,他忽然想帮上一点忙,不只是让人“回家第一眼就看到自己”的那种忙。
要怎么才能让这人不要天天翻好几座山头,累死累活,只是为了努力活下去?要怎么才让眼前之人过得好一点,稍微放轻松一些?
虽然万苍一直表现得很乐观,坚强且积极生活,对过卿尘几乎是无话不说,但过卿尘就是能感觉得到:万苍其实没有想象中的勇敢,对着哑巴的他,说这么多话,也只是为了掩饰某一部分真相。
——那人神经总是紧绷的。
像一张拉满了的弓箭,随时可能因为一些小事而彻底崩断。
果不其然。
某r,万苍带着一肚子气回家,一推开门,就劈头盖脸地问了个蠢问题:“小白,你觉得我怎么样?”
他甚至气得忘记了过卿尘不会开k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