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元,元元......”
“喜欢你,想与你生同穴死同棺的喜欢......”
阮元恨不得大喊一句:别恶心人了。
但不知马车行到哪里,蓦然一下剧烈的颠簸,沉寂了小半天的恶心又浮现,到了嘴边的话也被迫压下去。
他缓了好半天,本想活动一下手腕,可两只手被绑了两天,至今没有解开。
阮元心中涌现一阵厌恶:“皇上是不是太谨慎了点?”
他阖目,冷声问道:“不过一个乡野废人,也值得您这般小心监看?”
楚煜一愣,无措地摩挲着手指,迟疑许久:“......抱歉。”
却是不打算松开的。
阮元对此没有任何意外,只说了那一句,就不再说话了。
到了现在的境地,阮元也不会异想天开地逃离,没有那个本事是一回事,他更怕皇上会迁怒平南县的人。
之后一连数日,他将沉默维持到底,不论楚煜在旁如何讨好,又或者是其他人,总归没再他从嘴里抠出一个字。
......
一路奔波,日夜兼程,一行人总算在八日后抵达秋萍郡,此次水患受灾中心,也是最大的贪污点。
“小心——”
外朴素内奢华的马车停在城门口,楚煜率先跳下去,转身扶阮元下来。
可让人意外的是,众目睽睽之下,阮元淡定地将身前那只手挪开,自己扶着车厢,动作迟缓地下车。
他无视了楚煜脸上百变的表情,环顾四周,入目所见真真让人心惊。
都说天灾是对人最大的考验,此话着实不假。
作为十城八郡中最大最繁华的城池,就连秋萍郡都是满地惨状,受灾百姓沿街躺倒,左右异味不绝,其余郡县的灾情,也基本有了预料。
楚煜一行人的衣着打扮等等,与他们格格不入,在这里很是打眼。
有眼尖又行动快的灾民看见他们的到来,跌跌撞撞地冲过来,拉扯着身后半昏迷的孩子,跪地磕头不止:“贵人您看,求求贵人看看吧......我家小孩,便宜卖了,只需要一个馍馍,您就能带回家做奴才。”
“不不,半个馍馍就行,求您行行好——”
没人说话,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索性城外有当地郡守的人,早看见马车的到来,提早去通知了他家主人,楚煜等人站了不一会儿,就等来当地郡守的亲自相迎。
“参见......”秦良玉扬声,躬身就要行大礼。
站在楚煜身后的暗卫闪身闯出去,一把将人拦住,顺手点了他的哑穴,得了楚煜的首肯后,才又给人松开。
楚煜不悦道:“莫喧哗。”
之前来卖子的人已经被拖走了,但周围还有不少双关注的眼睛,楚煜无心暴露,自是不耐。
秦大人了然,抹了一把汗:“是是,是下官疏忽了。”
“老爷您一路辛苦,下官早备好宴席,请老爷移步!”
“移步?”楚煜神色浅淡,反问道,“留着这满城的灾民,让我去跟秦大人赴宴?”
“啊......”秦大人瞬间满身冷汗,吭哧了半天,一个字说不出来。
正这时,秦大人看到站在楚煜身侧的人,毕竟楚煜总是似有若无地往阮元那里看,眼中的关心毫不掩饰。他赶紧借此转移话题:“下官有罪,下官有罪,只——”
“这位是?”秦大人稍显疑惑,望向阮元。
“随侍的大内总管,阮公公。”
在旁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楚煜一整句话都说完了,背手而立,毫无异状。
秦大人顿时惊叹,把刚才的事往脑后一抛,赶紧拱手微拜,自来熟地凑过去,拉上阮元的手:“公公远道而来,下官有失远迎,莫怪莫怪。”
沉迷于阿谀奉承的郡守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大群人里,除了说话的罪魁祸首,其他人全是错愕不已。
阮元试图把手抽回去,可那秦大人仿佛感觉不到手里的挣扎,只加大的力道,左右重复着:“公公辛苦了,辛苦了!”
作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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