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队的人点了根儿烟扔下去，见烟头的火星飘飘荡荡得直落到洞底并没有熄灭，才转身对卓锦他们说道：“下去吧，就送你们到这里，顺着地道一直走，见了光就开始跑。”
说完转身往回走，后面的人见他这就要走，都慌里慌张得围着他。那人显是见惯了这种架势，又好模好样得跟那几个人解释了几句，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边他们还在闹着，纷纷攘攘得吵谁要先下去，虞绍清已经轻声嘱咐了卓锦一句：“跟紧了我。”转身便跳下了窄洞。
卓锦无知无觉得开始习惯从以前他万事由他先出头、冲天炮一样的角色慢慢转变成走在虞绍清后面，稍微提点出百分之八十得心力来就好的小跟班，这种感觉竟然也不错，卓锦已经开始享受了。
地道挖得很窄，也不高，小孩子尚且不能直立行走，更别提卓锦和虞绍清这两个人高马大的大男人了。虞绍清为了提防突发事件方便他应对，只能蹲行，卓锦就没那么劳累了，他直接跪趴在地上跟着虞绍清往前爬。
小跟班的头抵在新上任的冲天炮屁股上，还要放飞自我和他打嘴炮，嘱咐他不要趁机排放有害气体。虞绍清在前面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将目力听力都放到最大，也不妨碍他分出一点心来和卓锦贫嘴。不过虞绍清倒不觉得吃力，甚至为自己如此劳心劳力而感到庆幸，他觉得自己正一点一点得积攒对卓锦的好，总有一天，能问心无愧得对自己说，你对卓锦比你大哥对他还要好了。
卓锦他们下来得早，后面一直没有人，这倒是方便了他俩打嘴炮。卓锦自我定位非常谦虚，他觉得要论贫嘴，天底下除了路易斯那个假洋鬼子，就是他了。但是今天，他遇到了对手。
当他的嘲讽技能开启时，前面的虞绍清总能跟学了化骨绵掌或者情意绵绵拳似的，无论他说什么，都能以夸他的方式，似是而非得再恶心回来。在这漆黑的地道里，卓锦应景得怀念起了小时候因为听了鬼故事怕黑非要跟他睡一张床得小虞绍清，和现在在他面前晃动的这个坚挺的屁股的主人一点也不像。
“你说你一个吸血鬼，怎么就那么害怕人编出来的鬼呢，每次给你讲个鬼故事你都吓得鬼哭狼嚎的。”因为暂时还没找到成年虞绍清的弱点，卓锦果断而又卑鄙地选择了成年人的陋习，翻旧账。
虞绍清似乎就等着他提起二人以前的旧事，好依据旧事勾起他俩之间情感的共鸣，进而达到他某种不方便宣之于口的目的。可人的算盘打得再好也扛不住老天爷不给你机会，虞绍清腹稿都打好了，还没说出来就依靠过人的听力捕捉到了外界的异样。
现在他们距离出口应该已经不远了，虞绍清已经能够感觉到扑到他脸上的一丝丝属于外界的凉气，同时还有悉悉索索的衣料摩擦声从外面传来。一开始虞绍清还分不清楚是后面跟上来的人发出的声音还是来自外界，直到卓锦扯了扯他的衣角让他走慢一些。
后面已经有人追了上来，卓锦只是个接受过特种训练的普通人，听力没有虞绍清那么好。但是他凭借自己多年来习惯性避重就轻、投机取巧积攒下来的经验，觉得好像应该在这里停一下，准备得稍微充分一点再出去。虽然他们在这逼仄的地道里，头都抬不起来，实在谈不上什么准备不准备。
“外面有人等着我们，你做好准备，不是警察就好办一点，如果是警察你有机会就跑，不用管我。”即使是个吸血鬼，虞绍清也将自己成一个大义凛然，为了他人舍身取义、慷慨赴死的革命者，当然这个他人仅限卓锦一个。
卓锦翻了个白眼给他，又想起来他回不了头，翻白眼他也看不到，只能从鼻子里“嗤”出一声算是回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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