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仪犹豫了一会儿,似乎看出了她的惊慌,安静地说:“没有。不过应酬得有点过头了。年关嘛,也是难免的。”
悠悠一个人坐回屋里,开了灯,冻得发僵的手竟握不住鼠标。她一份份地往邮箱里发资料,屏幕衬得脸色发出蓝莹莹的光,分不清哪样更加惨淡一些。发完了邮件,悠悠满心想找一些事情做,不知是不是刚才的故事太惨烈,一时间脑中只有空白和无所适从的茫然。
她推开了鼠标,下定决心,站了起来,一个字一个字地按号码。没有彩铃,清晰的信号,悠悠把手机贴在耳边,耐心等了很久,终于听到了那个声音。
电话那头那样喧杂,隐隐还透了风尘,悠悠屏息问他:“你有时间吗?”
那头在笑,漫不经心:“我在应酬。”
“靳知远,我要见你。”悠悠气息清长,一字一句地告诉他。
靳知远走出包厢外,带上门:“还有什么好说吗?”语气里有一丝不甘,也有傲然,然而声音却逐渐降低,继而一片沉默。
“是,我说清楚了。”悠悠慢声告诉他,“可是你没对我说清楚。”
靳知远微微愕然,有人从包厢出来,轻拍他的肩:“快进去。”他侧过身子,皱眉想了一会,若有若无地带了轻讽的微笑:“我在滨海路。”
宁远著名的酒吧街。
悠悠咬咬牙,说:“那你等着,我过来。”
在门口拦了半天才等到一辆空车。车子装了防滑链,开得又慢。路过滨海大道,只有地上皑皑的积雪,没有半个人影,悠悠出声喊住司机:“师傅,就在这里下。”
司机有些诧异,但也没说什么,找了钱,善意地笑:“小姑娘,这么晚外面冻得很。”
悠悠说了句谢谢,深呼吸一口,空气清冽得直透进肺里,叫人止不住地想轻轻咳嗽。
靳知远挂了电话,再推门进去,唐嘉倚着宽软的沙发,闲闲说:“有朋友开了家模特公司,我去打电话叫人来。”靳知远俯身干完酒杯中残下的液体,扬了扬杯子:“急事,先走了。”
唐嘉微微有些扫兴:“什么事这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