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很积极地去联系包车和旅行社,悠悠就随大流,报名上去。之后的整整一天,她们握着饮料,满校园乱转,悠悠从头到尾地把发生的事说给曹立萍听。曹立萍也算是冷静镇定的一个人,却也听得唏嘘不已,最后问她:“那你们现在是什么状况?就这么搁着?”
前几天的阳光灿烂仿佛不过是幻觉,一闪而逝,如今依然光线苍白脆弱,转眼又是阴天。悠悠想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淡淡地说:“就这样吧。顺其自然。”
她想起了大学毕业前,曾天洋国外的offer搞定,请她吃饭。那时他的风度好了很多,一路送她回宿舍楼下,语重心长:“听哥一句,到了出嫁年纪了。”
她破天荒地没有笑出来,反而挽了他的手:“那好,我们去操场转转,以后也听不到你唠叨了。”
曾天洋脱口而出:“我们兄妹这么多年,最对不起你的就是那时候靳知远甩了你,我没找人把他揍一顿。”热血得像是初出茅庐的小青年,江湖铁马,义字当头。
悠悠摇摇头:“我和他哪有深仇大恨?”
他就狠狠地斜睨她:“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吧?特等奖学金你怎么得来的?研究生怎么考上的?你那么懒一个人勤奋成那样,你说,拜谁所赐?”
悠悠沉默,然后微笑:“这样有什么不好?”
真的没什么不好,连曾天洋也噎住,半晌只是摇头:“说不过你。”
那是她人生中最可宝贵的日子。
“男生要是承认自己有崇拜的人,会不会很好笑?”他若有所思地踢着脚下的石头,“可是那时候我真的有些崇拜靳知远。”
“其实不止是我,我们那一届很多男生多少都有点。有人就是天生能把一切优势都占了,偏偏自己还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想学都学不来。”他微笑,“后来他转学走了,我常想,不知道后来的师弟会不会也有点崇拜我?”
“还有,你这样的怪人都被他追到了,我那时候真是五体投地啊。”曾天洋若有所思,又加重了语气,“所以他后来甩了你的时候,气得我想找他打架,简直是自毁形象啊。”也只有他,可以在悠悠面前百无禁忌地说起这个话题,帮她骂,帮她抱怨,帮她出气。
悠悠不禁莞尔,想着那个大洋彼岸的兄弟,要是知道现在自己的近况,不知道又该怎样一副瞠目结舌的样子了。
周末早上,旅行车就准时停在了校门口。外语系的研究生们也以女生为主,加上家属,勉强坐满了一车。一路上兴致大发的姑娘们开始唱歌,从山歌民谣到时下流行的RAP,几乎把嗓子都唱哑,嬉笑打骂,又开始互相分享零食,连年纪都小了一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