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靠在曹立萍肩上,本来已经有些睡意了,也被吵醒,然后笑:“看看,一个个都返老还童了。”
车子停在宾馆外,一群人拥下车,分了房间,约了午饭时间,叽叽喳喳地道别。
真是个好地方。窗外就是山谷。还不到落英缤纷、满目绚烂的时候,全是纯净至极的绿色,竹节修长,竹叶纤瘦,淡淡一阵风扫过去,碧绿的波涛翻滚起伏,视线也在瞬间变得空灵起来。她兴冲冲地拉起曹立萍:“我们去竹林里走走?”
曹立萍本来还有些勉强,可是挨不住她死磨硬缠,还是手拉手的出门了。
沿着山间小径,脚下踩着的是焦黄枯萎的竹叶,石板之间青苔痕迹缓缓蔓延,有阳光轻轻渗过交错的竹叶,再一点点地落到身上。明明周围幽寂清冷,心底却不是,似乎被这光线点燃了热意,脚步听起来都快乐。
一旁的指路牌写着前面有山涧小溪,悠悠走得快了些,一不留神,脚下踩了块碎石。脚步一错一滑,像是听到了轻轻一声咔嚓。她于是懊恼地提起左脚,一边在心底祈祷别出岔子。
曹立萍赶上几步扶住她,连声问有事没,悠悠索性坐在地上,脱了鞋子看看脚踝。倒没什么异状,就是酸软得不像话,走路也没劲。悠悠想了想,还是听曹立萍的话,一瘸一拐回了旅馆。
回到宾馆才开始肿起来,很大的一块,像是馒头。同学们一个个来安慰,还拿了药酒、热毛巾,热敷凉拌,十八般武艺都使出来,可就是消不了肿。最后眼睁睁看着他们一个个出门准备爬山,而自己空对着清山美水,无能为力。
曹立萍给她拿来午饭,一边安慰她:“放心,我一定多拍照片。怎么说也得让你看得身临其境啊。”悠悠简直欲哭无泪,趴在床上看电视,后来索性关了电视,听见空谷鸟鸣,叽叽喳喳的像是天籁,心情也一点点从沮丧中恢复过来了。
午睡迷迷糊糊的时候,靳知远来了电话,听起来精神奕奕:“下个月我姐的婚礼,她说找你当伴娘。”
悠悠一下子醒过来,先说了恭喜,然后才问:“怎么这么快?新郎是谁?”
能娶靳维仪的男人,想必也是极出众的,她倒有些好奇。
靳知远笑了笑:“你见了就知道。”
不知是不是被喜事冲淡了那一日淡淡的隔阂感,说话也放松起来。悠悠笑着提到自己这次旅游“出师未捷身先死”,言下大是遗憾。靳知远却隔了数秒,问她:“严重吗?去过医院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