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温柔恬静,岁月悠长无边,如果不是有人来找死的话,真好。
一个粉笔头就这样破空飞了过来,笔直地砸在俞绵绵的脑袋上。
某人闷哼一声,手掌在头顶拍了拍,甚至还嘟哝了一句“别闹了”,然后转了个头继续睡。
秦唐花了三秒钟惊异于俞绵绵的简单神经;然后,视线从她头发上的粉笔印迹,凉飕飕地移到了讲台上。秦唐打量着叉腰瞪眼的心理学讲师,眉头一点点皱了起来。
注意到他的目光,年轻的男老师右手一顿,第二个粉笔头到底没扔出去:“看,还看!你们是来学知识的,这就是知识的海洋,在海洋里睡觉会被淹死的,知道吗?”
拍桌子训了一顿,老师犹未尽兴,瞪着睡得正舒服的俞绵绵,几步就走了过来。眼看着戒尺就要敲下来,却在最后一秒停住,秦唐一推桌子站了起来。
“噌”的一声响,他一米八几的个头把老师吓了一跳。战火成功转移,老师紧握戒尺点了点秦唐的胸膛: “你,我注意你很久了!不懂尊重学术吗?我说你们现在的小年轻啊,课堂上是你们打瞌睡、谈恋爱的地方吗?!你、你要干什……”
么字没出口,秦唐直接与他擦身而过,嘴角带着一贯的嚣张冷笑:“不干什么,尊重一下学术。”
阶梯教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秦唐身上,抽气声夹杂着惊呼声,衬托得满室俱静,就连俞绵绵也被这诡异的气氛感染,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看讲台上换了个人,还挺眼熟的,下意识地望了眼身边空空的座位,再回过神,睡意顿时消散无踪:他他他,什么时候占领讲台的?这是打算跟老师抢饭碗,还是准备造反?
俞绵绵望了眼怒火中烧的老师,又望了眼一脸笑意放肆不羁的秦唐,惶恐地吞了口唾沫。
满场学生都在看好戏。秦唐拿起粉笔,懒洋洋地将黑板上的笔记圈起来:“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理论将梦进行分类,其一,外部客观刺激;其二,内部主观刺激;其三,机体内部躯体刺激,老师,你抄书时漏了背面的第四点‘纯粹精神本部兴奋’。”他敛眉,不屑地开口,“二〇〇九年中文第3版《梦的解析》字体小,间距近,您可以换本新的了。”
偌大的教室里一片寂静,三秒之后,爆发出足以把教室掀翻的欢呼声。
心理课大Boss被怼,人人都喜闻乐见,敲桌子声、吆喝声经久不断,这阵仗倒真的像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