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什么?”秦唐捏住蛋糕盘的手指骨节泛白,“不要管你,还是不要出现在你眼前,或者压根就不要在乎你!”
“都不要。”俞绵绵深吸一口气,“你走吧,让我一个人面对这一切。”
就这样吧,让她永远一个人。孤独没什么不好的,没有人管她可笑的焦虑症,没有人在乎她的死活。这样,起码比被带走时可怜巴巴地与一切道别,要好很多。
“砰”的一声,秦唐将蛋糕盘砸在地上,额头青筋直跳,是压抑怒火的征兆。他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在人前失态。这些年,他习惯在人前扮演城府很深的贵公子。水静流深这四个字,让他在最短时间内理清楚董事会权谋,游刃有余地扎根家族集团。
可是,这是面具,是一个遇到俞绵绵就会顷刻瓦解的面具。
“你明明知道,我不会扔下你不管!”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俞绵绵手指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垂下目光道:“你早就知道了。”
她傻,也没那么傻,在世贸酒店里,秦唐得知她见过楼思危的反应,出乎意料地奇怪,既没有怀疑她看错了,也没有否认那个人回国,以秦唐的身份地位,知道一切也不奇怪。而现在,他出现在西街……
“你早就知道楼思危回国了。”一句话说出口,俞绵绵自嘲地笑了一声,“原来就我一个人,像白痴一样被蒙在鼓里。”
秦唐叹息:“不是这样的。”
俞绵绵甩开他的控制,将桌上的蛋糕拉到自己面前,大口地咀嚼。她心里想着:让她自暴自弃,让她一个人堕落就好了,为什么要突然冒出一个人,让她慌乱不堪?
俞绵绵眼角酸涩,蛋糕很腻,但是她的肚子却好像怎么也填不满。
就在她万分绝望的时候,秦唐沉声道:“既然这样,那我陪你。”
他话音刚落,便往自己口里送了一大块蛋糕。
奶油沾在他嘴角,秦唐眼底有晦涩的光,俞绵绵一愣,眼底升起氤氲的雾气:“为什么要这样……”
俞绵绵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哭意,鼻尖一酸:“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秦唐没有回答,一口一口地帮她解决买下的蛋糕。
“不要,停下来……”俞绵绵被他的样子吓住了,她认识的秦唐,是在长餐桌边悠然切牛排的人,是袖口永远不会沾上灰尘、嘴角永远不会沾上油渍的人,是优雅的贵公子,却一次又一次,因为她,变成了另一个样子。
泪水滑过脸颊,俞绵绵用袖子胡乱地擦去,颤抖着拉住他的手 :“秦唐,停下来。”
俞绵绵捂住嘴巴大哭,像个弄丢玩具的小孩子。秦唐心中某个角落隐隐一痛,弯腰俯在她身前,将蹲在地上的人拉得更近一些:“要不要喝酒?转角就有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