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否定,也不反驳,那就是……默认了?
她呼吸一窒,抬脚就朝门外走去,三步,两步,一步,眼看手指就要碰到门把手,千钧一发之际,却被伸出的一只手臂困住。
“你干……什么?”
周薄暮长臂微收,低头,下巴抵在她光滑的脖颈上,另一只手绕过去,按在她唇上:“嘘。”
俞绵绵浑身轻微地抖了抖。周薄暮的呼吸却越来越近,灼热的气息,一点点地喷在她的肌肤上,沿着她的耳垂缓缓下移,拂过脖颈,微凉的唇停在她肩膀上……
碰触、流连、吮吸,犹如情人间最亲密的吻。
俞绵绵心底发颤,突然叫出声来:“啊!好疼!”
周薄暮抬眉,看着落在她肩膀上的咬痕,嘴角掠过一抹清冷的笑:“俞绵绵,原来你也会疼?”
一句话,让她彻底清醒过来,俞绵绵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周薄暮擦了擦嘴唇,眼眸里一片墨色:“所以,你也有心肝吗?”
俞绵绵嘴角几不可察地颤了颤:“为什么我就不会疼?为什么在你看来我就没有心肝?”她后退一步,眼底闪过一片泪光,“现在算什么呢?你凭什么抱我,又凭什么吻我?!”
他高兴时,将她捧在手心,不高兴时,落地即碎——还有什么比这一点更残忍?
俞绵绵肩膀隐隐颤抖,有泪潸然落下,心里就像扯出了一个大洞般,一片荒凉。
“你算准了我会打电话给顾心,算准了我会按捺不住找上门来吗?我对你而言,就是掌心里的蚂蚁吗?周薄暮,你凭什么利用人心?又凭什么算计我?”
最难算计的,是人心,最伤人的算计,也是直攻人心。
周薄暮紧抿着唇,反剪住她的双手:“冷静。”
俞绵绵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却执拗地笑出声来:“你永远都是这副冷静的样子,永远都是!你介意我跟秦唐在一起,那你跟顾心呢?你们就是清清白白的吗?你们就一点往事也没有吗?”
顾心的关切,顾心的陪伴,顾心看他的目光,还有顾心钱夹里珍藏的那张合影,一点一滴涌上心头,俞绵绵四肢冰凉,她不是瞎子,也不是白痴,她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在她不曾出现的岁月里,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有一个比她优秀的女人,倾慕于他。
凭什么他拥有一切,高高在上,凭什么她一无所有,低入尘埃?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不对等的情感?
周薄暮似是怔了一下,将她拉近一点,沉声道:“别闹,你知道的,这是两回事。”
看吧,在他看来,她永远是个无理取闹的小姑娘,可怜巴巴地仰视他。俞绵绵冷冷地笑,猛地甩开他的钳制:“告诉我,楼思危找人跟踪我,给你照片时还说了什么?”
眼泪一颗颗坠下,她没有等来答案,声音里透着浓重的悲伤:“的确,现在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反正他不管说什么你都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