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绵绵甩开他的钳制,难受得哭了出来:“你永远都这么冷静,永远都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
锐利的字眼如刀锋般划过周薄暮的心,经过片刻的愣怔,俞绵绵一步步后退:“我讨厌你,周薄暮,我真的好讨厌你!”
周薄暮半个小时之后才回过神来,开了一大瓶水,一口气喝了大半,出神地看着窗外的星空,直到手上一片凉意,这才反应过来,瓶子已经被自己捏皱,冰凉的水溢了出来。
俞绵绵是什么时候走的?
他不知道,脑海里,她的控诉,她的哭声,她的隐忍,一点点地侵袭他的心。
周薄暮下意识地将手按紧胸口,他想知道,为什么胸腔里空落落的,空到泛疼。
她讨厌他。
所以,要放弃他了吗?
第二天的活动,俞绵绵打算请病假。
流程上,请假是要请示上司的,她的直系上司已经从冯程换成了顾心。俞绵绵握着手机许久,最终拨通了人事经理的电话。请假理由是重感冒,她故意地咳嗽着,对方也没有多作为难,“嗯嗯”答了几句,嘱咐她好好休息,不必下楼聚餐了。
这就是她的目的:避开周薄暮,避开与他有关的一切。
俞绵绵倒在床上,她觉得后脑有一根神经紧紧绷着,每当她试图去理清楚昨夜的一切时,那根神经便刺刺地疼起来。
一整个白天过去了,头疼依旧没有好转。
俞绵绵在房间里吃完了一碗泡面,渴到不行时,才拿起钱包下楼找矿泉水。
前台没有人,电梯间里一群同事走了过来,俞绵绵心里“咯噔”一声响,快步朝院子里走去,电话就在这时候响了起来。
秦唐的声音很郁闷:“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换作平常,俞绵绵可能就开始瞎贫了,眼前她没有那个心情。
俞绵绵垂下眼睑,走在花园的石子路上:“我在忙。”
“忙什么?”他声音含笑,嘴角微微上扬。
“买水,快渴死了。”
这是实话,她一整天靠着房间里一盒方便面、半瓶矿泉水活了下来,到现在,晚上十点,没渴死堪称奇迹。
秦唐听完笑了一声:“这么惨啊。要不要少爷我去接你,是开直升机,还是迈凯伦呢?”
“不要,没心情。”
俞绵绵心里一沉,她又做了错事,她不该跟那个人吵架,有什么资格吵呢?本来就这么远了,再远一点,他们这一生还会有交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