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意味着，你很有可能要在你的挚友楼思危与绵绵中二选一。”
“是。”
“意味着，如果楼思危真的别有所图，你们在雪山的相遇，你们的友情，甚至他入股BN设计本身，都有可能是一场阴谋。”
周薄暮不奇怪秦唐知道雪山上发生的事情。一个男人，有权势、有财力，能调查到一场国际会议所有出席记者的资料，能堂而皇之地呈现在他面前，已然说明了，他原本是想将一切调查到水落石出，而这突然的放弃，只怕是因为自己。
只怕是因为，他深爱的人，选择了自己。
周薄暮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是。”
“以后的事情，你能去面对吗？楼思危的事情，楼家的事情，还有……”秦唐看着俞绵绵，“绵绵自己的事情。”
俞绵绵的问题，还有她身患焦虑症。
这些日子，她的焦虑症似乎已经痊愈了。即便是这样，她会想让周薄暮知道她曾经患病吗？秦唐不确定，所以才刻意地略过会议当天她发病的事情，刻意地略过她与楼思危的往事。
周薄暮的目光很认真，秦唐安安静静地看着，忽而自嘲一笑：“算了，我有什么资格来质问你。”
他调查一切，也想过帮她去承担一切，解决一切，经受一切，可是，当汽车停在苍澜山顶，当周薄暮出现在他们视线里，当俞绵绵转身离去，当他在周薄暮的脸上看到不安与恐惧时，他就知道，他没有机会了。
秦唐坐回驾驶位，双手按在方向盘上最后凝视了一眼俞绵绵：“祝你幸福。”
迈凯伦沿着公路飞驰下山，雨停了下来，天地间一片静谧。
周薄暮牵住俞绵绵的手，掌心微潮。
这样的爱情，是每个人义无反顾撞过的南墙。
遇见了，抓住了，午夜梦回，再也不必怅然。
苍澜山顶，白色篱笆墙外。
顾心站在原地，看着周薄暮追出去的背影，心头一怔：“一个两个都是疯子。”
她捡起雨伞，利落地撑开，抬脚往树影下走去，一步一步，昂首挺胸，依旧风姿绰约，依旧端庄明艳。
顾心手指弯曲，扣在路边的宾利车窗上：“嗨！”
同一时刻，车窗降下来，一张精致俊逸的脸偏过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勾引周薄暮，你还是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