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显尖锐的声音之中，透着一股很怪异的感觉。
顺着郑秋雁的话音，自然而然的，杜小月便将那个可能给说了出来。
多年的姐妹，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只不过，此时的她，大脑之中出现了短暂的停滞。
嗡嗡作响，头痛欲裂。
所有的景物，全都为之虚化。
眼中，唯剩下郑秋燕那张似曾相识的脸庞。
原本她自鸣得意，以为一切全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没有出现过丝毫的偏差。
所有的美好与幸福的生活，全是靠自己的智慧与手腕争得来的。
却不曾想，原来，她的心思，郑秋燕不仅全都洞察到了，并且顺势还直接来了一个顺水推舟。
算计他人者，亦是被算计者。
如今想来，不是极具讽刺吗？话音落下之后，只见郑秋艳的眉宇之间，内疚之色若隐若现。
最终，她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呵呵，居然是这样，居然是这样。”
再次得到了证实之后，杜小月忍不住癫狂大笑了起来。
披头散发，面目狰狞。
阴鸷的目光，突然之间变得异常痛苦起来。
她要强了一辈子，为了不被人看轻，为了摆脱命运的束缚。
只有上天才知道，她究竟动了多少的心机，耍了多少的手腕儿。
可是到头来呢，却是得到了这样的一个残忍真相。
由于过于激动的缘故，几声剧烈的咳嗽之下，直接牵动了她体内那致命的伤势，导致气血上涌。
只见杜小月瞳孔猛缩，骇然地瞪大了双眼。
微弱的气息卡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憋得异常的难受。
只是眨眼的片刻功夫儿，脸色就被憋得酱紫酱紫的。
见状，郑秋雁心头一惊，脸色剧变。
下一刻，没有任何的犹豫，她赶忙抬腿提步，直接蹿到了杜小月的跟前。
抬起了手，一边大力地为她顺着胸口的浊气，一边赶忙出声安抚她道：“你别激动，这些都是过去的事儿了，没必要再去纠结些什么了。
想开点，一定好好好地保重自己。”
在她的努力之中，杜小月的气息终于平稳的不少。
撑起沉重的眼皮，望着近在咫尺的，那张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脸庞，她心中百感交集，很是复杂。
脑袋越来越沉，意识也越来越混沌。
她知道，命不久矣，自己所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下一刻，咬紧了牙关，一抬手，杜小月死死地抓住了郑秋雁的手腕。
气若游丝，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卑微地恳求道：“秋姐，如今我就要死了。
念在咱们多年来姐妹一场的份上，我求求你，帮我找到小璇，护她一次。
啊？行不行，我求你了。”
声音断断续续，可是音量却咬得极重。
如今，她心中最放不下的人就是蒋璇了。
她与蒋文东二人，一前一后，皆是共赴了黄泉。
徒留下蒋璇一个人在这个悲凉的人世间，去向不知，生死不明。
想要护女，自己却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