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狠狠地从齿缝里挤出几个断断续续的字符后，即将走到生命尽头的她，身体里又引发了一系列严重的后果。
先是胸口起伏不定，一阵剧烈的咳嗽。
出气多，进气少。
紧接着，滚烫的鲜血，开始缓缓地从杜小月的口鼻里蹿了出来。
一滴接着一滴，不停地滴落下来。
流速，也开始由缓慢变得急速了起来，只是眨眼之间，就将白色的床单给殷红了。
“嘶……”
最后，从嗓子里发出一声低沉嘶哑的吸气声之后，杜小月微微弓起的身子，开始发生一阵剧烈的抽搐。
瞪大了恐怖的双眼，表情死灰之中，透着明显痛苦的神色。
披头散发，样子狰狞而又可怖。
而这一切，全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郑秋雁反应过来，一脸的焦急之色，望着眼前的这一幕不知所措之际，下一刻，所有的变故又重归平静。
“嘭”
的一声，杜小月整个人重重地跌回了床上。
身子抽搐的动作停了下来，枯槁的手，有气无力垂落了下来。
头一歪，彻底断了气。
这一刻，所有的痛苦终于得以画上了休止符。
只不过，表情可怖，死不瞑目。
直到最后一刻，杜小月也没能闭上双眼。
骇然的双瞳之中，死灰一片，早就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光彩。
就那样定定地，注视着墙角的方向。
明显透着不甘，好像要穿透墙壁，找寻到些什么东西。
“小月……”
郑秋雁僵硬地站起原地，望着身子开始逐渐变得僵硬地杜小月，一脸震惊不已的神色。
瞳孔猛缩，骇然不已。
艰难地动了动唇角，下意识小声地喃喃道。
即便是简单的两个字符，这一刻却是透着一股异常艰难的感觉。
虽然，事先她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可当杜小月这么一个活生生的大活人，突然在自己的面前断了气的时候，心中还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复杂感觉。
似沉重，似悲伤，似感怀。
多年来姐妹般的纠葛，不管其间有多少恩怨，有多少的好与坏，随着蒋文东与杜小月二人的命丧黄泉，也终于彻底地烟消云散了。
鼻子一酸，一层蒙蒙之色，以极快的速度迅速蔓延至了郑秋雁的双眼。
她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站在杜小月的遗体面前……同时，因为病房里骤然出现的死寂氛围，同样心中“咯噔”
一下子的人还有站在门口的艾筱汐。
当郑秋雁提出，要一个人静静地与杜小月做一个最后的告别的时候，她就有些不太放心。
蒋文东已经死了，当杜小月知道他与自己的情况之后，以她的心性，还指不定会做出怎样疯狂的举动来呢。
所以，出自于关心，她并没有随着唐云祈一起先行离开。
而是留了下来，守在了门口，静静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由于墙体的隔音效果不好，刚才郑秋雁与杜小月二人之间的对话艾筱汐听的清清楚楚。
原本，当初郑秋雁告诉自己她与杜小月之间那些陈年往事的时候，艾筱汐的心中就存了一个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