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他瞥见了自己。
那是张昂贵的雕花楠木桌,和无数坐在桌前写作业时会发呆会乱想的男孩子一样。十年前的自己拿着笔,怀着虔诚,一笔一画地将那两个字,刻进了心里。
夏光,夏光,夏光。
满满一桌子的你。
等顾天走后,夏光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阵痛已减轻不少,却似胸口罩着个大大的盖子,压得喘不过气。
暖阳在地上泛起白光,她百无聊赖地拿起手机,准备刷刷网页。可屏幕一亮,竟有三个未接来电,清一色显示杨晓的名字。
夏光吐吐舌头,正欲回拨,杨晓却又迫不及待地打了过来:“夏光,告诉你一件特别惊悚的事!”
“哪里惊悚,你分明听起来很兴奋。”
“什么啊!我身边出现了谋杀!谋杀!现在顾氏已在公司内部安插了顶尖级办案专家。宝宝的精神都快崩溃了!”
“杨乐又给你设置真人恐怖片场景了?”
“你不信我?”杨晓奓毛,“来!来!来!我们当面讲!”
“我在顾家。有点特殊原因,估计这段时间都出不去了。”夏光犹豫了下,还是说了实话。
“天!我的人身安全已受到了严重威胁,你居然还扯这么离谱的谎言搪塞我!还是好姐妹吗?”杨晓喊,“顾家大院?别开玩笑了,你说你在外太空比较靠谱。”
“我干吗要骗你。”夏光无语。
“哈哈,顾家什么样子?是不是和传闻一样,落后新中国几百年啊。”杨晓哈哈大笑,“你怎么还有手机用?不该飞鸽传信,烽火传书吗?”
“我挂电话了啊。”夏光翻了个白眼。
“别啊,这人说出来你还认识!”杨晓睁大眼,一字一句道,“杜纯纯!”
夏光情不自禁地“啊”了声。
“意外吧!”杨晓道,“杨乐在一旁屁颠屁颠地填尸检报告时,我几乎还没反应过来。”
“怎么会是她?”
“鬼知道,大概老天开眼了。实话说,杜纯纯这几个月整我整得厉害,背后咒她早点死咒了好几次了。我虽不是什么坏人,但也委实算不上好人。她死,我不伤心。”杨晓道,“不过,也太蹊跷了,一点预兆都没有,还以为她要继续在你和顾天之间上演宫斗大剧呢。我感觉简直意外到尸体像从天花板上掉下来的,整个人都蒙了。这说不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