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草神他被迫营业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秦悼坐在桥底下，看着天上一直飘着的细雨丝，对着面前的一堆纸钱微微叹气。
心想，今天这纸钱估计又很难卖了。
清明跟雨神就不能歇息点儿？每逢今日都要聚一聚，一喝高兴了就下雨。
“唉，真可怜啊，下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还穿的这么破。”
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举着伞路过，居高临下地看着秦悼，眼中闪现出一丝怜悯。接着翻了翻随身带着的小包，从里面抽出了张十元放在了他面前。
还没等秦悼辩解自己不是要饭的，女人就举着伞走了。
在秦悼对面真正乞讨的人坐不住了，摇着铁碗，吹胡子瞪眼道：“不是我说，这天桥底下是我的地方你知道吗？规矩懂吗？谁准你在这儿跟我抢饭碗的，都半天了，三个人过来给你扔钱，愣是没一个看我的。”
秦悼微微愣住了，“可是，我并不是来乞讨啊，不知道这有什么规矩。”
乞讨得来的钱于他无益，就跟面前的纸钱是一样的。
乞丐听他这话当时就怒了，“你不是来乞讨的？！你看看你身上这衣服打了多少补丁了，现在也就搁电视高头才能看见你这种衣服，我他妈身上穿的都比你好。往这儿一坐，你比我都像乞丐，一堆人给你钱，你说你不是来乞讨的？”
秦悼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洗得发白的衬衫上细密的补丁，又看了一眼乞丐身上干净整洁的衬衫。
确实，他坐在这里比乞丐都像乞丐。
可他真的不是，他只是为了卖点儿纸钱，给自己凑凑功德而已。
听完乞丐的话，秦悼大约是明白了，自己坐在这里影响了面前他的生计，所以他才会不满。便将一上午旁人见他可怜，给他的钱都给了那个乞丐。
这下子，轮到乞丐愣住了。看着他奇怪道：“你这就给我了？”
秦悼反问，“不然呢，你不就是要这个吗？反正给我也没什么用。”
他没有所做，收到的钱财是不能化为功德的。只有买了他的纸钱，亦或是他帮助了那些人，这些钱才能化作他的功德。
乞丐看着他的眼神像在看着傻子。
白给的钱不要白不要。他只是想让这人离远点儿别妨碍他赚钱，没想到这傻子居然把钱直接给他了。
真tm傻 逼。
知道秦悼不会碍着自己的事儿后，乞丐也就没管他了，开始数刚才秦悼给了他多少钱。
在他面前除了一个铁碗之外，还有一张支付码以及POS机，可谓装备齐全。对比起面前除了一堆纸钱之外，穷酸的什么都没有的秦悼不知甩出了几条街。
秦悼扭头向桥侧望了一眼，雨已经小的可以不用打伞了，估摸着清明应该是喝醉了。
再过一会儿，他就可以出桥底去别处摆摊儿了。
正收拾着面前的纸钱打算找地方时，突然有人拍住了他的肩。
“秦老弟，好久不见啊。”
听这声音，秦悼差不多已经知道这是谁了，心中微微叹息。回头应声回道：“德福兄，好久不见。”
张德福的一张圆脸，浑然天成的像张大饼，眼睛小的几乎眯成了一条缝。刚才秦悼蹲着时，他能拍着秦悼的肩，现在只能够着他的腰了。
张德福抬头看着他，拄着手轻咳了一声，“咳，那个秦老弟，你也还是蹲着吧，你这样我够不着你。”
于是，秦悼又蹲了下来。
接着，张福德就开始了十天例行一次的规劝。
“秦老弟我跟你说，你这卖纸钱实在是没什么前途，不如跟着老哥干房地产，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最近有个项目特别合适你，搞绿化的，这对于秦老弟你来说不是手到擒来吗？干嘛非得在这儿卖纸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