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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南岳北修(2 / 2)

  齐云忽而有些郑重道:“我的性命,与一整个齐国的安泰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

  阿漠生气道:“殿下你总是这么说。可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还能撑多少日子?”

  齐云沉默了。

  良久才道:“我们回去吧。”

  阿漠这才不情不愿地推着齐云的轮椅走了进去,一边走还一边嘟囔道:“殿下这次即便打了胜仗,可关于四皇子的事情,回去……齐穆母子还指不定要怎么编排你呢!”

  “随他去吧。”齐云闭目,“我累了。”

  阿漠顿时闭了嘴。

  齐云离去前,又朝着叶以玄离去的方向看了眼。

  心想,走了也好。

  阿玄,从见到你第一眼开始,我就知道你该是天地间翱翔的鹰,江湖上自由的风。

  朝堂宫廷中的肮脏污秽,不该沾染你分毫的。

  就将这一切都留给我吧。

  阿漠看着自家殿下缩在大衣狐裘之下小小的一团,心疼得不能自已。

  他是自小和齐云一起长大的,齐云表面上身份尊贵,可他自小在偌大的皇宫里经历的,没有人会比他更清楚了。

  他虽身为太子殿下,可从未享受过太子的尊荣,反而却要生生去承受这身份所给他带来的一切负担和枷锁。

  一个人到底需要有多么强大,才能独自背负下一切,还一声不吭,一事无求呢?

  ……

  景黎的军营中。

  九辞端着一碗热汤进入了坐落在首位的营帐,放在一夜未眠的景黎身侧。

  景黎正坐在慕秋白的床边,一动不动地盯着床上双眸紧闭的人,他脸色还略显苍白,脖颈上缠了一圈白色的纱布,覆盖了原本触目惊心的伤口。原本染血的衣服已经褪去了,换上一身干净的白衣。

  景黎紧紧地握着慕秋白的手,感受着从手心传来的温热气息,才能稍稍感到心安。

  回想到那一日,慕秋白一袭白衣染血,从城墙上翩然而落的样子,看见他双眸紧闭地昏死过去,他的心就一阵抽痛。

  他真的差一点就要失去他了。

  九辞叹了口气,对景黎道:“王爷,歇一会儿吧。”

  景黎的眼眶红红的:“我要看着他醒过来,我才能安心。”

  军医说慕秋白的伤经不起颠簸,景黎就命令全军就地安营扎寨,整整停留了三日,就是为了等慕秋白醒过来。

  “那好,王爷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九辞见劝不动景黎,叹了一口便下去了。

  就在九辞离去后,没有多久,慕秋白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一如眼,就是景黎一双通红的双眸,这次里面终于不再满是戾气了,而是心疼和后悔。

  慕秋白刚想爬起来问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别起来,你的伤还没有好。”景黎就一把摁住了他。

  慕秋白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了什么,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却摸到了一圈纱布。

  慕秋白想问景黎,却发现一动嘴,喉咙处便有一阵撕裂般的疼痛,让他面色一变。

  还不等他说些什么,景黎就俯下身下,吻住了他的唇,让他把所有的疑问都憋了回去。

  直到慕秋白呼吸有些局促的时候,景黎才看看放开了他,对他道:“还有,别说话,你的嗓子会受不了的。”

  慕秋白被他弄得一阵面红耳赤,又说不出来话,便扭头佯装生气,不想理他。

  心里却在想着,自己怎么会在这里?景黎不是不要他了吗?

  难道是景黎答应了齐云的条件,救了他,可是这怎么可能?

  慕秋白甩了甩脑袋,好不容易排除掉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脑袋却忽然被景黎掰了过来。

  景黎凝视着他的眼睛:“慕秋白,你为什么为什么那么傻?”

  傻?他怎么就傻了?

  景黎你不要随便骂人好不好!

  慕秋白生气了,要去推景黎。

  景黎却一把揽住了慕秋白,慕秋白挣脱不得。

  在慕秋白被他拥入怀里的那一刻,他贴着慕秋白的耳朵道:“小白,答应我,以后这种傻事不要再做了。”

  傻事?什么傻事?

  景黎,原来我在你眼里这么傻的吗?!

  慕秋白懵了,一醒过来,就被人连说了两次傻,他能开心吗?

  景黎见慕秋白不解其意,直接说道:“你不允许你,为了任何人伤害自己,也不许你放弃活下去的念头,为了我不可以,为了别人更不可。”

  听到这里,慕秋白忘记了挣扎,呆呆地在景黎怀里不动了。

  景黎闻着慕秋白身上熟悉的香气,感受了一阵他身上温热的体温,终于不舍的放开了他。

  扶着他躺了下去,然后在慕秋白眉心轻轻地落下一吻,温柔细致:“小白,睡吧,一切都过去了。”

  九辞一直守在景黎的营帐外,生怕景黎出什么事情。

  直到看见景黎一脸如释重负地走出来,才放心地离去了。

  九辞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中,却看见在了赖在里面多时的樊桥。

  这些日子,樊桥对于九辞的纠缠众人都看在眼里,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一向独来独往的主帅竟也没说些什么。

  因此众人对于他和樊桥的关系多有猜测,见今日樊桥要进九辞的营帐,也没有多加阻拦。

  而且这新来的小兵,有股子怪力,奇大无比,他们也不敢阻拦。

  樊桥抬眸,有些抱怨道:“怎么现在才回来,我都等你半天了。”

  “出去。”九辞依旧那副不近人情的样子。

  樊桥这次出奇地没有和他顶嘴,而是叹了口气,道:“我们之前不是约定过,你允许我更在你身边一年,如果你还是不能接受我,我就离去吗?”

  九辞一愣,他当时只是随口一说,他也并不觉得她这女土匪会信守承若。

  九辞没想到樊桥会主动提出,但是如果能省却一个麻烦,自然是最好的,便应道:“是。”

  “那不坐下来,陪我和一杯?我明天就走了。”樊桥的语气难得地有些柔和。

  九辞这才发现了樊桥的面前摆着两个一模一样的酒杯。

  九辞联想到和女土匪这些日子一来的相处,她虽然蛮横不讲理,但确实是个信守义气,豪爽明快的人。

  若是她不对自己有那种奇怪的想法,和她当个兄弟,还是很不错的。

  因而九辞也缓和了神色,在樊桥对面坐了下来。

  樊桥在他对面,对他爽朗一笑,率先举起了酒杯,一口喝干了:“干了这杯酒,以后江湖路远,可能便再也不会相遇了。”

  九辞也不矫情,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道:“也好。”

  九辞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他只知道,樊桥离开他,对她来说,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一杯酒饮尽之后,许是不舍,两人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九辞,你知道你家王爷和小美人儿怎么样了?”

  “慕秋白已经醒过来,看样子应该是没什么大碍了。”

  “真羡慕他们啊,历经这一场劫难之后,终于看清了自己的本心,今后就可以在一起了吧?”樊桥感慨。

  “我觉得不然,跟在王爷身边,注定要比常人承受更多的东西,慕秋白那么干净的人,不适合他的。”

  许是酒意上来了,樊桥说话的声音有些大了:“这就是你家王爷当初逼走人家的原因,刚开始口口声声说爱人家,要把人家圈在身边,后来又说不爱他,现在又要死要活地守在人家床头,这算哪门子理由?”

  “你不懂,”九辞反驳道,“当时王爷正和齐云背水一战,一旦输了就是万劫不复,他是不想让慕秋白跟着他冒险……”

  “不想他冒险,就把人逼走?如果不是因为他,小美人儿也不会受这么多苦。早像现在这样,一切不都好好地了吗?”

  九辞语塞,只能扔下一句:“你不懂。”

  樊桥冷笑:“我是不懂你们这些男人家的弯弯道道,我只知道珍惜当下才是最重要的,幸福从来都是要把握在自己手里的!”

  樊桥一边说着,一边开始凑近九辞。

  九辞看着冲自己凑过来的女土匪,一时竟没有立刻推开他。

  九辞这个时候才发现,樊桥今日穿的不再是普通兵士的男装,而是一件大红色的薄衫,像是珍藏了多年的样子。她面色红润,看来是精心打扮过的。

  许是多日跟着景黎日不眠不休的缘故,又许是在昏暗的烛光下,看得不很分明。

  他竟然觉得这一向粗鲁的女土匪,今日竟有些好看。

  褪去了原本的男装,换上女装之后,偏男性的五官有种说不出来的英气,肌肤也不是寻常女性的白腻,而是偏向一种健康的小麦色,薄薄的衣衫下,隐约露出肌肉紧实的手臂,倒也别有一番韵味。

  樊桥凑到九辞耳畔,吐气如兰道:“九辞,你说我今日好看吗?”

  九辞喝多了酒,脸色有些泛红,褪去了平日里一贯的冷漠寡言,直言道:“好看。”

  “九辞,我和你也相处了这些日子,你说你有没有点喜欢过我?”

  九辞反应过来,愣愣的看着樊桥,没有说话,但也没了往日的抵触。

  樊桥见状,一只手搭上了九辞的肩,换了个问题:“如果我明天走了,你会不会舍不得我?”

  九辞是不惯会说谎的主:“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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