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灵台之战
酒壶碰上沈修文的唇,在他一饮而尽之前,叶以玄就一把夺过了酒壶,像护犊子一样把酒壶抱在了怀里:“死老鬼你别抢,这是阿秋给我得到酒。”
慕秋白听得叶以玄这么叫自己,微微一愣。
叶以玄也颇为尴尬地挠了挠头,倒是慕秋白反应过来之后,冲他露出释然一笑。
叶以玄被慕秋白感染了,不再局促拘束,报以一笑。
江湖人恣意洒脱,一笑泯恩仇,前尘往事皆不盈于心。
沈修文见两人的样子,心里气不打一处来,他怒视着叶以玄,直接而赏了他头上一个暴栗:“好啊,你个小子,这么快就开始帮着外人了?”
叶以玄脱口而出:“阿秋他不是外人。”
“不是外人?”沈修文摸了摸下巴上没有的胡子,神色在两人之间流转,看起来颇为暧昧。
叶以玄这才反应过来,挡在慕秋白身前道:“他是我兄弟!我警告你,别打什么鬼主意啊!”
“你小子在想什么呢?”沈修文气得直瞪眼,老脸涨的通红,两撇胡子直往上翘,看起来颇为滑稽,“你师父我是那种人吗?”
“是!”叶以玄提前抱头乱窜。
“你小子再说一遍!”果然沈修文接下来,又要给他头上赏几个暴栗。
可惜叶以玄跑得快,沈修文追不上。
“你小子,有种的给我站住!”
叶以玄一边做鬼脸,一边回头:“我不!”
“真是气死我了!”沈修文一边吹胡子瞪眼,一边做怨天尤人状“真是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啊!”
慕秋白就在一旁目睹了北修追着黑叶一顿上蹿下跳,震惊得眼睛都要掉出来了。
这两人哪有什么江湖第一的大侠风范,整个就俩市井里的小混混。
慕秋白这下总算明白过来,叶以玄这一身痞里痞气是跟谁学的了,当初设计截了景黎的贡品还算是轻的了。
最后沈修文追累了,叶以玄也停了下来。
慕秋白见他们为了一壶酒,搞成这个样子,有些好笑。于是就重新掏出了一壶新的酒,递给了邓岳行。
邓岳行深深地量了慕秋白几眼,知道看得慕秋白脊背发寒的时候,才道:“你就邓老匹夫的徒弟?”
“师父!”叶以玄见慕秋白面露不愉快之色,连忙叫住了沈修文,直接当在了慕秋白身前。
“你想什么呢?”沈修文吹胡子瞪眼,“我只是没想到邓岳行那老匹夫,竟然能教出这么好的徒弟。”
沈修文见叶以玄依旧神色警惕,拍了拍他的肩,意味深长道:“好了,师父先走了,就不打扰你们年轻人了。”
叶以玄:“…………”
慕秋白:“…………”
沈修文走远之后,叶以玄才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慕秋白:“你别往心里去啊,我是师父就是这样的人。”
慕秋白看出来,其实他心底是有些羡慕叶以玄和沈修文之间,这种轻松愉快的师徒关系的。
他有些好奇道:“你为什么喊他……死老鬼?而不是师父?”
叶以玄一听慕秋白提到这个话题,就开始津津乐道起来:“我跟你说啊,我师父这个人,你别看他表面上衣冠楚楚,一派文士的样子。其实啊,他就是个老不死的衣冠禽兽……刚才他那副样子你也看见了,他就是个坑徒弟不眨眼的主。”
“我看他刚才看你的眼神就不对,八成又在打着什么坏主意。”
慕秋白不解:“他能打什么主意?”
叶以玄神色略有些尴尬,把慕秋白拉近,小声说道:“你是不知道,我师父现在身上那身衣服,还是前不久从某富商家的公子那里投来的。”
“令师竟还有此癖好?”慕秋白震惊。
“那可不,你别看我师父身上全是值钱东西,那些可都不是他自己的……估计他自己的就那一把破扇子了。”
“可我见那'风花雪月‘四个字,写得极有风骨,上面的山水画像是某位名家真迹。”
说起自家师父不堪回首的往事,叶以玄就忍不住捂脸:“那扇子啊,是地摊上买的高仿,那字啊,据说当年是他找的一个落魄书生写的,写完之后没给钱,后来还被人寻上来了,这事儿啊,我亲眼所见。”
慕秋白沉默了片刻,然后问道:“你们很缺钱吗?”
叶以玄想都没想道:“缺啊,很缺!”
慕秋白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景山王富可敌国,后来是萧国积累几十年的财富,所以他对金钱的概念很是淡薄,所以他也不知道身上的东西价值几何,就莫名其妙地被沈修文盯上了。
慕秋白顿了顿:“你不是北齐国四皇子吗?”
“早就不是了,这些往事不提也罢。”旋即他又叹了口气,“你们这些有钱人,注定是体会不到我们这些穷人的痛苦了。”
“这就是你劫景黎贡品的原因?”
“是啊!”
慕秋白有些意外,没想到他这么直白地就承认了,本来还以为是他看景黎不爽呢。
慕秋白:“…………”
慕秋白摸索了下全身上下,他不喜装饰,所以也没找到其他值钱的物件,除了一块黑玉。
他身上本有两块玉佩,一块是刻着“慕”子的白玉,这是人家的传家之物,他已经还给慕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