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齐云病重
齐历二十一年冬，萧城五年之约到期，景山王发兵背上，攻打北齐国，北齐无将帅可用，临时派前太子齐云带兵出征。
景黎用兵如神，势如破竹，后遇齐云阻击，两人僵持数日。
七日后，萧国加入战局，突击齐军。北齐力不能敌，情势危急。
齐云与萧景联军再次于萧城对峙。
……
萧景联军的营地中，慕秋白和景黎正在商议战事。
慕秋白之前是带病出征，除了萧夏之外无人知晓。
这些日子多亏了萧夏的照顾，也多亏了他底子好，自从不做那些奇怪的梦之后，病很快就好了。
就连景黎也不知道，他前些日子生病的事情。
“以我们现在的兵力，若是猛攻，定然可以一举攻下萧城。萧城若破，北齐便不足为惧。”景黎道。
慕秋白却不赞同：“若是猛攻，固然能胜，但是必然会有大量死伤。”
“死伤是战争里难免的。”景黎平静道，似乎早就见怪不怪了。
慕意也点头表示赞同：“殿下，我们若是发起猛攻，必然能迅速拿下齐国。”
慕秋白皱眉：“没有更小代价的办法了吗？”
“殿下，乘着深冬未至，速战速决，对于粮草物资来说，就已经是最小的代价了。”
“我说的是最小的伤亡。”慕秋白加重了语调。
“有时有，只是……”慕意有些迟疑，他并不想选择后者。
“只是需要多耗几个月，”慕秋白干脆替他说完了，“切断齐国粮道，让齐云自己出城投降。”
“你知道，齐云不会这么做的。”景黎适时补充道。
“不，他会的。”慕秋白坚持。
齐云的为人，他再清楚不过了，他是个永远把天下和苍生放在自己之前的人。
“你说的也不错，死伤最小也是最小的代价。”景黎认真思考了一下，道，“只是你如何能保证，齐国的援军不会到来？”
“臣有办法阻断齐国援军到来。”慕意适时开口道。
景黎和慕秋白几乎同时开口，问道：“说来听听。”
等慕意说完之后，景黎目露惊讶之色，点头赞同：“你说的不错。”
慕秋白不置可否，心中升起一阵没来由的隐忧。
……
萧城之内，齐云此刻正面色胀红地坐在上座，一改往日里苍白。
“齐穆的援军到底何时才能到达萧城？”
齐云声音冷肃，面含愠色，下面的将士跪了一地，纷纷低垂着头颅。
齐云一向是以好脾气闻名的，他们还从未见过他这般发脾气，这是第一次。
“殿，殿下……援军已经在，在……来的路上了、了……”
下方为首跪着的是齐穆派来的使臣，此刻的他抖得像一只鹌鹑，冷汗簌簌从他额头上落下，连说话都说不利索了。
他不敢去看齐云，平日里越是温润的人，发起怒来，也愈是骇人。
他已经顾不得齐云是否大逆不道，直呼帝王的姓名了，齐云在帝王心中到底是何等位置，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的了。
“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齐云冷声呵斥道，“齐穆是不是根本就没有派出援军？”
“不是的，殿下……”
“长安城距离此地不过百里，是什么事情，能让援军耽搁四十多日，还在路上？”
“是因为……”使臣张嘴，还想找些什么借口搪塞。却发现不管自己说什么，在英明睿智的齐云面前，都不过是徒劳。
齐云冷冷地打断了他，声音愈发冷厉：“此刻边关战事危急，所有的兵力都放在前线勉强支撑，粮道被切断，根本没有多余兵力夺回粮道。无兵无粮，你以为萧城还能再撑到几时？你还不说实话吗？”
“殿下，臣自知不该欺骗殿下，臣若承认实情，还请殿下饶臣一命。”使臣干脆把心一横，重重磕了个响头。
齐云没有说话，冷冷地看着使臣，脸色不是很好看。
“是陛下，让臣先搪塞着您的，欺骗您说援军已经在赶来的路上，实际上根本就没有援军。”
“为什么？”
即使心中早有猜测，但亲耳听人承认之后，心还是忍不住地痛着。
齐云一下子胀红了眼睛，连日来为了政事的昼夜操劳，已经掏空了他的身体，外加此刻上涌的情绪，让他看起来格外骇人。
使臣偷偷抬头，当看见齐云这副神色，又被吓得立马低下了头：“这，这臣也不知道。”
“你就直说吧，是不是齐穆不想发兵，他根本就没想让我活着回去。”
“殿，殿下，”听到这番话，使臣被吓得要哭出来了，比听到齐云发怒还要恐怖，“这话不可能乱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