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爱他，你配吗？
随着“轰隆”一声巨响传出，帝都的大门已经被完全攻破。
慕秋白被人流推搡着，朝城门涌去。
地上已经满是死人的残骸和鲜血，让慕秋白不忍直视。
为了不践踏到地上的尸骸，慕秋白运起了九和，地飞着前行。
……
皇城中，太和殿。
作为皇帝上朝的太和殿中央，赫然放着一座巨大的冰棺，一个神色憔悴的男人，倚在冰棺之旁。
他神色痴迷地看着里面躺着的人，那人面色苍白脆弱，但平和安详的神色，让他看起好好像只是睡着了一样。
据传言，其从齐穆回宫之后，他就再也没有上过朝堂，过问过任何关于北齐国的事情。
除此例外，他还让人打造了一副冰棺，放在太和殿的中央。
他为了防止冰棺化掉，还让人在太和殿中放满了冰块。
明明已将近夏日，此刻的太和殿却冷如三九寒冬，但齐穆却好像失去了所有只觉一样，眼底除了那个早就死去的人，再无其他。
所有人都说，齐穆疯了，彻彻底底地疯了。
齐穆此刻趴在冰棺之前，痴痴地看着里面恍如沉睡的人儿。
对于外面敌军震天的喊杀声，宫女太监们恐惧的惊叫声，毫不关心。
城破了、国亡了、家灭了。
可这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的心，早就在那个人死的时候，也死了。
齐穆执起那人的手，让它搭在自己的鬓发上。
看起来，就好像是齐云小时候，微微笑着，抚摸着他的鬓发一样。
齐穆的神色有些恍惚地迷离：“阿云，你知道吗？他们都说我疯了。可是我知道，我没有疯。我们之间的一点一滴，你的一颦一笑，我可都记得清清楚楚呢！”
“我还记的当年，我爬到树上去捡风筝的时候，不小心掉了下来。那时候，是你奋不顾身地冲上前来，为了当了那一下，才避免了我的粉身碎骨，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受这么多年的苦……”
“阿云，这么多年来，你还恨我吗？穆知道错了，你理一理我好不好。”
齐穆的头蹭着齐云的手掌，可是这么多年了，他早就不是当初那个稚童了，齐云的手掌再宽厚，也盖不住他的头了。
而且齐云的手掌冰凉，齐穆再也找不到，曾经的那一丝温存。
可齐穆却笑了，好像真的回到了年少时候一样，向宠溺自己的哥哥撒着娇，语带嗔怨：“阿云，这皇位穆坐得的好冷啊，你怎么能撇下我先走了呢？”
这时候，太和殿的大门，却忽然被一个人推开了。
齐穆抬头，多日不见天日的眼睛，因为受到强光的照射，一下子眯了起来。
随即他怒喝道：“朕不是说过了，没事不要来打扰吗？你们都给朕滚！”
然而门口突然出现的人，像是不怕死一样，直挺挺地站在那里，甚至还大步朝这边走过来。
齐穆这才看清来人的样子，只见那是一个蓬头散发，衣衫褴褛的青年，他的双目红肿，眼球暴突，让他看起来面目狰狞。
若不是在这光天化日之下，恐怕会让人以为他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他嘴唇缓缓张开，发出了粗哑，但却保含恨意的声音：“齐穆！”
那恨意仿佛要将齐穆撕裂了一般。
齐穆的眼睛眯了许久，才总算认出了他，是一直跟在齐云身边得到那个小侍从。
齐穆一直来以来都很讨厌他，讨厌得甚至有些嫉妒。
明明什么用处都没有，却偏偏要像个跟屁虫一样，总跟在齐云身后。
凭什么，他总是能跟在齐云身边？
但齐穆现在没工夫和他计较这些，他只是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滚！”
阿漠的眼眶更红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直接冲上前来，一把拉住了齐穆的衣襟，怒问道：“齐穆，你把殿下怎么了？”
“怎么了？”齐穆忽然桀桀怪笑一声，“他现在很好！”
说罢，齐穆看向冰棺中的齐云。
阿漠顺着他的视线，也看见了齐云的身体。
此时的齐云，比之刚刚离去的时候，脸色更加苍白，身上的肌肤也有些松弛，没有了往日的光滑细腻。
即便齐穆将他的身体保存得再完好，阿漠也能问道，空气里那股若有若无的腐臭的气息。
他记得，殿下临死前，曾和他说过：等他死后，就将他火葬了，这样就不用受那尸体腐化之痛，了无痕迹，倒也去得干干净净。
可若是殿下之下，他死后的遗体还被人这般对待。
即便是在九幽黄泉之下，恐怕也不得安宁吧。
阿漠的眼睛更红了，他怒视这齐穆，问道：“齐穆，你究竟想干什么？殿下他都已经走了，你连一个死人都不愿意放过吗？”
此时的齐穆，明显是听不进去这些的：“你闭嘴！我的阿云怎么会死？他明明好好地躺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