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仲秋早已走开,一边看志愿者报告,一边说:“要是想多学写好一点的报告模版,WMF线上论坛开题板块隐藏区域那儿有小阮做的总结,都自己去看。”
他说完,又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对走过来的阮心说:“比我还快啊这次,提前教他们写报告。”
刚出学校的学生即使再吃得开,门路再多,跟行业里的前辈相比,做事仍然不够灵活,阮心教他们打报告的小聪明,只是为了更快地推进每一项有实操性的实验项目,保证医学研究的开展不被一些莫须有的理由阻挡住步伐。
比如因措辞不当和实验目的有漏洞被审核组为难,而这都是可以提前解决的事情。
这次顺利无碍,但下次要改。阮心吃过亏,对细节注重。
程仲秋来实验室,众人以为是例行巡查,没料到他不走,待在明亮干燥的环境内他先行陈述大部分实验参考资料,阮心站在会议桌前端靠右,负责补充。
“Omega的腺体切除因为缺乏先例,对现在的Omega群体来说,是一个难以接受的医学手段,且后遗症不明晰,也是导致项目未能招募到足够的志愿者的原因。”
阮心继续说:“已有的几位病例都是由于家暴、车祸或是其他意外导致的腺体切除,他们一部分自愿加入实验,一部分急病投医。”
说到这,他顿了顿,“研究表明,患者的心理对生理的健康有一定程度的影响,志愿者有相当大的特殊性,这意味着我们的实验具有相当的难度,可能他们的情况不具备足够的参考性,但我们必须得做。”
“希望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们可以协作完成项目目标。”
阮心统共说了这么几句话,把实验的难点都挑出来着重强调了一遍,底下的组员听了,一半瘪嘴一半挑眉。
阮心想到程仲秋说的:人与人相处要互相理解,性格要互补,要像挨着的齿轮一样去协调推进,做实验也是,任何组别里的组员都要井然有序。
跑得快的拉落后的一把,落后的给跑得快的挑问题。
很快,几个人扎堆在会议桌的一边,忙活了一整天后,依照这几天的猜想和志愿者的实际情况又拟定了几个可能产生的问题,以及导致它们产生的原因,初步确定了分类别的研究方向。
阮心则只指导一二,在闲暇之余做程仲秋给的课题,到了五点半,准时收拾桌子。
其他组员互相看看,仿佛奇怪阮心为什么这么早离开。
这跟外面的传闻不一样,外面都说阮心是永动机和不会疲惫的机器人,且能力出众,带队的项目成果显著,叫人只能夸天赋夸勤奋。
别人对他的形容,阮心有所耳闻,他不多说,提示各位下班,自己先走一步。
下了楼便看见秦越的车停在门前,阮心坐上去,还是说了一句辛苦。
经过一条十字路口,车缓慢地停下来,他又开口,率先同秦越说项目的进度。
其实没什么进度,只是梦境和江笑告诉他,他曾经成功和秦越聊过天,也与现在的秦越有话聊。
“现在要取得病例样本很难,如果说有质量比较好的参考,项目应该会推荐得快一点。”
阮心说的话不长,语言逻辑自洽,阐述很现实的问题和现状,因为他们都研究AO平权,所以不属于没话找话聊。
秦越同意这样的说法,他敲了两下方向盘,掏出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