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心说出口，怕对方听起来觉得是拒绝的意思，便又补充：“因为你看起来什么都很擅长，但是如果我能帮得上的话…”
“你来找我”四个字没说出口，阮心听见身旁的人轻咳了一声，他回头，好像看见秦越抿唇，嘴角有一点微笑的弧度。
秦越的笑的次数像随年纪而减少，时间也越来越短暂，紧接着问他：“为什么这么认为？”
阮心不知道他的话是逗乐了对方，还是不恰当而引人发笑。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又怕说错，因此没有回答。
而秦越这次并不体贴，没有给他台阶下，好半天，阮心才想出一句：“打官司和经商都做得很好。”
这并不能完全解释秦越问他的“为什么”，但是是标准的阮心式答案。
不叫秦越认为是为捧场而做出来的冠冕堂皇。
“没有。”秦越换了近光灯，拐进小区大门，“也不是一帆风顺。”
阮心解开最上面的衣服纽扣，看要到家，又扣上了，他不知该不该问，忍了半分钟还是想知道：“有发生过什么事情吗？”
秦越打方向盘，将车开进车位，踩下刹车，“不是什么大事。”
阮心垂下眼睛，点头，就在他以为秦越不准备细说的时候，秦越又开口：“先下车，下车再说。”
阮心便立即打开车门，又关上，跟着秦越进了电梯。
在等待电梯从上往下降落的时间里，秦越没说什么，电梯到一楼，他让阮心先进去，上行之后，他才说：“我自己一个人做外界说的那些跟AO平权相关的案子，包括辩护和调解，在最高压的阶段，四个月连做成功了五个案子，那时候就不是很顺利。”
他说的应该是刚出学校做案子没多久的时间段，当时阮心很长一段时间也被关在实验室埋头做实验，并不十分了解秦越工作的细节，只知道那之后秦越风头越来越盛，他可以轻而易举地在网络媒体上见到对方。
“我做得很明显，只接Omega委托人，有时分文不收，有很多人问，为什么一个Alpha要去为Omega说话？”
阮心听过，池原舟在劝解他放弃的时候，也都会这么问他一句。
他想说因为秦越会救一只猫，可不会带它回家，听起来让人一头雾水，不过阮心不想解释，也不会说给秦越听。
阮心像安心听故事的小朋友，问：“为什么？”
没想到秦越不走常人会走的路，也不会按常人思维回答，他侧过身问阮心：“你为什么要做抑制剂和腺体切除的研究？”
阮心有很多理由，譬如他曾经被Alpha排挤过，也有个很不称职的Alpha父亲，留给了他很坏的印象，又譬如现代社会ABO人数趋于均等，很多Alpha都对Omega有有色眼镜，他们喜欢对Omega群体另眼相看，因此阮心要为Omega发声。
但他又想了想，第一个例子不算有效，因为Omega也不太喜欢阮心，父亲这种Alpha则属于少数；第二个例子也说不上具有充足的合理性，这是因为有色眼镜并不突出，尚未有公开的AO平权运动，而且很多时候另眼相看是出于人类天性暗藏的恃强凌弱和无法抗衡的力量的差距，无法避免。
企业更喜欢任用能高强度工作的Alpha，因此社会的主要运作人基本都来自Alpha，这意味着Alpha具有绝对的话语权。
如果Alpha和Omega将这些情况忽视开来，相携向前，那这样的表面和谐未尝不可。
但事实是，马太效应让Alpha远超Omega，而Omega天生的不足，注定让Omega成为Alpha的附庸，包括使得部分天赋异禀的Omega被Alpha无视，最终沦为常人。
阮心差点成为其中一例。
【作者有话说：昨儿看gzh，看到去年的家长给孩子取名字，爱用名字排行榜，单字“越”排前五，有些大众，有被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