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尴尬了片刻，又是梁扬先发话，“张驰昨晚说是池先生你送他来的，辛苦你陪他一晚上。”
梁扬好好说话是让人倍觉温和的，只不过池原舟寻思自己睡了一觉也不是很辛苦，承不起谢意，只好瞥一眼张驰，低声说了句：“没关系，应该的。”
张驰这才抬头看池原舟，池原舟面不改色，和他短暂对视一眼，与梁扬换了话题交流。
梁扬很健谈，但他们没说几句，他就表示自己要赶行程了，两人便愉快地寒暄两句，道了别。
期间张驰很安静，池原舟正面迎着他，看他把自己撑坐起来，喝了两口豆浆，又伸手去拿鸡蛋，还特嚣张地磕了两下蛋壳，生怕领导听不见似的。
不过不管梁扬有没有听见，塞得鼓鼓囊囊的包足以显示他是有备而来。
走之前，梁扬从那里面随手抽了一小摞活页笔记本扔到病床上，朝床上的人拍板要求：“恢复期间，把这些东西背完。”
张驰皱眉，张了张嘴巴，兴许是要反对的，而梁扬就像知道他要说什么一样，迅速地敲了下床尾的栏杆，又指了下石膏腿，“不然我告诉你爸妈。”
池原舟立在梁扬身后，看两人对峙，算是明白了张驰那句话的意思。
——敢情是关系户。
不过张驰年纪不小，还被用这种理由威胁，也是有点奇特。偏偏面前这两个人不觉得，而且张驰抿了抿唇，竟然很快妥协了。
尽管只是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
池原舟还有两年迈入而立，着实难以理解这种对话，便用毛巾擦了两下半干的头发，然而刚抬起头，就又听张弛缓慢地说：“知道了，小叔。”
“嗯？”
池原舟动作僵住：不是普通上下级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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