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旭尧和鹿嘉也想跟上去，庄俊却制止了。“在我了解具体情况前，希望你们先回自己的房间等待。”
对于庄俊的要求，傅旭尧和鹿嘉有些迟疑，僵持之间慢了几拍，张怡一便半是恳求半是催促地说：“你们就回去吧。先搞定泰比较要紧，他只是个平民。”
张怡一都这么说了，傅旭尧和鹿嘉再没有反驳的立场，便顺了庄俊的意思回了自己的房间。
傅旭尧又和昨天来时一样，把鹿嘉扯进了浴室，脱了他的上衣检查伤口。
刚才的战斗中鹿嘉有几次牵扯到了受伤的手臂，傅旭尧也为此分心过一两次，现在当然要仔细看看到底有没有让伤口再次开。
“没事，”鹿嘉让他看，也安慰说，“确实扯到的时候有点疼，但伤口没问题。”
鹿嘉很诚实，傅旭尧看到的伤口情况确实和鹿嘉自己说的也差不多，放下心来，还伸手摸了摸鹿嘉之前肋骨的伤处。眼下那里已经肉眼可见有些变形，鹿嘉打开他的手，不让他摸。
“多了很多伤口，”傅旭尧说，“这个任务太操蛋了。”
鹿嘉和他开着玩笑说：“我坐了5年办公室，你出了5年任务，到底谁多了很多伤？”
说着，鹿嘉略略掀开傅旭尧的上衣，查看他刚才被庄俊的刀划伤的伤口。伤口在他们离开训练场之前就已经止血结痂了，此刻来看，几乎已经愈合到只剩一道红线的地步。
鹿嘉不无羡慕地说：“到底是哨兵啊，恢复能力太优越了。”
傅旭尧平静地接口说：“如果我们绑定，那你的愈合能力也会得到提升。不会变得像哨兵一样，但会比普通人好一些。”
鹿嘉笑笑，没接这句话。
失而复得已是惊喜，但想要从稳定的链接走向绑定，对普通哨兵和向导来说都是一次郑重的选择，对他们来说更是艰难百倍。
反对的塔和军方依旧在反对着，失去的能力却没有回来，正如刚才庄俊所说的，鹿嘉现在帮助不了傅旭尧，绑定的意义也就相应地折损了。
傅旭尧显然明白鹿嘉在想什么，他颇有讽刺意味地哼笑了一声，也没有多反驳，拉着鹿嘉，将他抱在怀里，埋首在他的脖子边上呼吸。
一道道热气喷在鹿嘉的脖子上，两个人的心跳像是要合成一拍，并且越跳越快。
“你……”鹿嘉咽了口唾沫，“最好放开我。”
傅旭尧维持着埋头在他颈侧边的姿势，含糊地说：“不放，再也不会放开你。我不想去期待第二次的好运气了。”
一语双关，鹿嘉觉得脖子边太热了，心里也热，当然，还有别的地方也热了起来。
可就是这样的一点就着的场面，却突然之间僵持住了，谁也没再往前动一步，又不舍得就这么分开。在浴室里厮磨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傅旭尧狠狠心又退开了半步，看着鹿嘉先去洗去一身汗水。
洗澡水被调得冰冰凉，从头上冲下来，好久好久才冲掉那股从心里蔓延出来的热。鹿嘉想要抱怨傅旭尧的却步，却又格外理解这种踌躇。那种小心翼翼和不敢置信，交融在一起就是那团裹着他们的、若有似无的、让他们黏糊糊又不能彻底合为一体的雾气。
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