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带着施修齐对孟则知的实力又有了一个深刻的认识, 因为他明明已经把府里的护卫力量增加了一倍,可是孟则知还是轻而易举地就摸了进来。
所以他咬牙说道:“孟大人这又是何意?”
孟则知却抓着手里的被子又嗅了嗅,然后看着施修齐, 意味深长道:“我原本还以为我在这里睡过一晚之后,施副会长就算不把这张床直接扔掉,至少也会把被褥什么的都换掉呢。”
施修齐:“……”
他竟觉得孟则知说的很有道理。
所以他为什么没有这么做?
不对, 应该是他为什么都没有想到要这么做?
施修齐心底一乱,根本不敢往下细想。
他只能故作镇定,转移话题:“孟大人是不是忘了, 您昨天可是发过誓的,不会再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
可是这才不到一天,孟则知就又来爬他的墙了。
所以想想也知道孟则知打的什么主意。
却不想听见这话,孟则知不仅不觉得羞愧,反而眉头一挑:“是有这回事没错,可是我今天才想起来, 我发誓的时候好像忘记说自己要是违背了誓言, 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了。”
施修齐:“……”
连狡辩这个步骤都省了吗?
不对——
这是什么厚颜无耻之语?
不过也是, 孟则知但凡脸皮能薄一点,就不会做出夜攀寡夫墙这种事情来了。
施修齐怎么也没有想到,他还没来得及生气, 自己就先把自己说服了。
施修齐直觉自己很不对劲。
但是现在显然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
既然孟则知不依不饶,那他也只能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所以施修齐脸上的神情直接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了。
他说:“孟大人, 不管你故意接近我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 我只想告诉你, 我最近并没有婚嫁的打算,即便我真的想要寻找一个可以和我白头偕老的人,也不会是你, 因为在我眼里,你并非我的良人。”
因为施修齐很理智。
其他的暂且不说,只一点——
在他看来,孟则知竟然选择了造反,说明他是个有野心的人,如果他将来造反成功了,想想也知道,他不会容许自己辛苦打下来的江山便宜了别人。
所以到那时他势必会想要生一群继承人出来。
因而即便他们将来走到了一起,为了继承人的事,孟则知免不了还会纳妾。
这是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施修齐所不能接受的。
哪怕孟则知哪儿哪儿都长得正合他的胃口……
等等——
想到这里,施修齐自己先愣住了。
所以他居然真的对孟则知还抱有这种心思。
否则怎么解释他和孟则知八字还没有一撇,他就已经想到他和孟则知在一起之后的事情了。
而且孟则知之前那般调戏他,他好像都没怎么生气。
要知道以前那些胆敢调戏他的人,大多已经被他整的家破人亡了。
而且明明在此之前,他都不喜欢男人,更因为自己以前的经历,尤为厌恶断袖。
所以这怎么可能?
最主要的是,施修齐觉得他的眼光应该没有这么差劲才对。
然而事实上,他还真就在拒绝了那么多的达官显贵翩翩君子之后,看上了一个厚颜无耻之徒。
施修齐的心有点乱。
却不想就在他怀疑人生的时候,孟则知突然从床上跳了下来,而后直接大步向他走了过来。
施修齐下意识往后退去,直到后腰撞在桌子上,退无可退。
他虚张声势:“你、你想干什么?”
孟则知直接欺身上去,他的两只手都搭在桌子上,加上他本来就比施修齐要高一些,所以从侧面看起来,像极了他正把施修齐圈在怀里。
他说:“我知道施副会长在担心什么。”
“倘若我说,我接近你真的没有其他的目的,只是因为对施副会长你一见钟情呢。”
一见钟情?
这话他都不知道听过多少回了。
这世上哪有什么一见钟情,不过是见色起意罢了。
施修齐心下冷笑。
然后他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他不就是才认识孟则知不到两天,就看上了他了吗?
孟则知当即再接再厉:“而且我保证,只要施副会长肯下嫁于我,我保证以后绝不纳妾,一生一世一双人,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施修齐想要推开孟则知的动作一滞。
孟则知见状,唇角忍不住勾出些许弧度,而后他张口就来:“而且我还是个童子鸡呢。”
“所以施副会长真的不多考虑一下吗?”
气氛顿时就变了。
施修齐:“……”
你的下限呢?
敢不敢再不正经一点。
但是施修齐的耳朵很快就红了。
好吧!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有那么一瞬间的心动。
但他还是很理智的。
因为他始终觉得孟则知心怀不轨。
所以他强作镇定道:“孟大人不要再说笑了,你忘了,我可是个寡夫,嫁过人的,所以和您哪儿来的门当户对之说。”
这是孟则知昨天晚上说过的话。
孟则知坦然和他对视:“这不是更好吗,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施副会长经验十足,我们俩正好互补不是吗?”
施修齐:“……”
总觉得互补这两个字从孟则知嘴里说出来,有了其他奇奇怪怪的意思。
而且,谁经验十足了。
施修齐瞬间就镇定不下来了。
然而不等他反应过来,孟则知就突然欺身上前,在他的嘴角上亲了一口。
施修齐:“……”
施修齐的气势立时矮了一大截:“你、你……”
孟则知笑眯眯道:“施副会长有恶心的感觉吗?”
施修齐:“……”
没有。
甚至还想再来一下。
所以施修齐的阵脚彻底乱了。
他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可是我并不喜欢你。”
哪知道下一秒,孟则知竟然真的放开了他。
他说:“那就没办法了,毕竟强扭的瓜不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