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川咽下带着蛋花儿和肉末的米粥,微微弯一弯嘴:“不撒娇,您就不疼臣妾了?”
看他笑,小皇帝也笑:“也疼啊。就是没怎么见过你撒娇,想看看罢了。”
把空掉的粥碗交给宫人,小皇帝让人都退到外头去,低头一边吻他的嘴唇一边道:“朕最近琢磨着要给后宫改制。”沈言川对这突如其来的话题有些茫然:“什么?”
“朕的后宫,有你一个就够了。其余人年纪轻轻的,尤其是楚才人,朕根本没有临幸的可能,何必拘着她们,耽误她们一辈子。”
沈言川眨了眨眼睛,仿佛是思索了一下,然后道:“眼下互市还需要您集中精神应对,这事情不好办,先缓缓吧。”
后宫也牵扯到前朝,小皇帝承认他说的是对的,环着他腰的手臂紧了紧,探头啵啵亲了他两口:“行,朕有分寸。你再休息会儿吧,朕处理完手头的事再来看你。”
沈言川就这么睡睡醒醒地躺了几天,期间被精细的药膳喂着,最好的刀伤药当泥巴来糊手臂,终究是叫他恢复了一身气力,养好了伤,身上的淤青也消掉泰半。
于是沈言川也不窝在偏殿里了,像往日那样搬个小几,坐在小皇帝下手,小皇帝看折子,他看秋露苑损失和修缮的账本。
一切都如往常,只是沈言川不再陪小皇帝去金銮殿和御书房,因为小皇帝处理政事再不用仰赖他了。而这段空出来的时间,有时候他用来向太后请安,有时候他会在后院练练剑,有时候什么也不做,就倚在廊上看雪,偶尔含个竹哨在嘴里,但是未必会吹。
到了夜里,宫殿灯火全熄,两头各自安置。
……本来是这样的,可事实是,小皇帝会偷偷摸摸爬起来,抱着手炉,蹑手蹑脚跑去偏殿里,爬上了沈言川的床。
“朕又来收利息喽。”
仿佛是在跟乌赞收赔款时获得了启发,小皇帝怕沈言川弄狠了伤身,所以也不要求他来个“大奖励”了,作为交换,每晚他来偏殿搞些小动作,美其名曰“收利息”。
沈言川将脸挨过去:“那么多回,都抵不上一个大奖励?”
“那可不,大奖励可是朕存在你这儿的本钱,等时机到了,还是要收回来的。”
小皇帝狡黠地笑,抱着沈言川的脖子一点一点地亲,两只手也不闲着,把他xie衣的系带给抽了——这事情他做熟了,手在被子底下也是一摸一个准,不像过去那样,给心上人脱几件衣服也脱得满头大汗。
很快,两人贴身拥抱在一起,在暗夜中恋恋不舍地缠绵。
沈言川的一双手抚摸在小皇帝光洁的后背,嘴唇蹭过他的脸颊和凌乱的头发,心里盘桓着他所说的“利息”,脑海中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若是没了这所谓的本钱,往后还有什么可以称之为奖励呢?
奖励也没有了,惩罚也没有了,剩下的,唯有“临幸”二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