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算了，没关系，就是要让江宙看到才好。”曾宇鑫顿了顿道。
没办法，他们三个只能从暗道出去，没法看见罗生良这期间到底做了什么。
好不容易走出了诊所，从远处找到了事先安排好的最佳观赏位置，便看到罗生良在诊所门口被江宙拦住了。
“他们在干什么？”曾宇鑫虽然知道罗生良跟江宙见面这是绝对会发生的事情，但他还是很怕会出现意外，依照江宙的性格，如果强硬把罗生良带走，那么就不会出现后面他设计好的事情了。
“……”朱医生心中嘟哝，这谁能知道？你千里眼顺风耳你怎么不知道？
简直是废话一大堆。
罗生良出了诊所被江宙现场拦住。
“罗生良！”
江宙疑惑地叫住他：“你……好了？”
罗生良明明送来的时候浑浑噩噩，目光涣散，想要清晰地喊出别人的名字或者独立行动都困难，哪里像现在，不仅活蹦乱跳，目光也稳稳地聚集在自己的身上。
罗生良看见江宙眼中略显迟疑的狂喜，心中愈加苍凉了一分：“江宙，你真是该死啊。”
“你说什么？”江宙愣住。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可是周围没有风，树叶安安静静的，罗生良口型在变化，说的确确实实就是那几个字。
但他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我说你，真是该死。”罗生良狠声道。
江宙站在原地，表情完全凝固。
他承认自己做的不对，他为了报复罗生良刻意的冷漠和疏远，擅自把他关进了暗无光线的房间里，等到把人折磨得快要精神崩溃了才意识到要把人带到这里治疗。
他的确是该死的。
可是看到罗生良被治好，现在能正常站在他面前对他说心里真实的想法，即便是在说恨他，他也觉得欣喜若狂。因为罗生良终于有了反应，他可以知道罗生良高兴或难过，罗生良不再封闭内心，比什么都重要。
江宙小心翼翼地上前一步：“罗生良，你肯和我说话了。”
罗生良像是没听到他说的这些话，自顾自地攥紧了拳头，抬起头看着自己面前熟悉了十多年的面孔，依旧是那么的清冷，依旧是那么的耀眼完美，可是命运善于捉弄他人，他们现在，是对立的敌人：“江宙，你这个样子真令人恶心。看到你的这张脸我就会生理反感，你知道吗？每一天我都无比的想要杀了你，你就是个没有心的人，你善于伪装，攻心，做尽了坏事。”
这些话，真的是从罗生良的嘴里说出来的吗？
听到这些话的第一时间江宙想到的不是其他，而是真实性。罗生良从来不会说这些攻击性的话语，小绵羊当了二十多年，难道说变就变吗？还是说这是这么多年来积压在一起的愤恨终于喷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