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梁既洲仿佛没受任何影响,从始至终都牢牢地盯着容真,蒋琳过来了:“小唐老师,这是我家大儿子梁既洲……既洲,不早了,先去楼上浴室洗个澡好好休息,明天还要去临云寺……”
临云寺是他们这一带最大的寺庙,每年外地来这儿烧香拜佛的人并不少。
“唐老师,”梁既洲像是没听到蒋琳的声音一样,依旧望着他,“明天去临云寺吗?”
蒋琳:“不用麻烦小唐老师了,明天有人带路。”
容真也道:“我明天要和奶奶去摘茶叶。”
最近正是采摘茶叶的时间,容真周六日基本都会和奶奶一起采茶,村里有茶厂的人来收。
“摘茶叶?”梁既洲问,“怎么摘……”
“……”
“我想去看看,”梁既洲终于看向蒋琳,“明天我去茶山。”
“什么?临云寺你不去了?!那怎么行……”
梁既洲并不与她多说,重新望着容真:“唐老师家住在哪里,明天什么时候去摘茶,我去找你。”
容真还没开口,一个热心的大婶就回答了这个问题。都是同村的,村里路又不复杂,说几句就基本知道了。
容真正要说点儿什么,外面突然传来喊声。
是刘秀梅的声音,说是家里有只鸡不见了,让他回去帮忙找找。
容真立马应了声,跟蒋琳说了声有事先走了,说完瞥向梁既洲,抿了下唇,小声道:“那明天见。”
越过对方肩头时,手指被轻轻碰了一下。
出了大门,就看到了等他的老人家。
容真跟着刘秀梅往家里走,从这里走回家得将近十分钟,他跟老人家聊天:“奶奶,他们两个儿子都受伤了,一个是手,一个是腿。”
对方被他这句话逗笑了,笑完慢悠悠道:“我那会儿听隔壁的你二婶说了,好像是打架打的,梁文超那段时间生意上好像也出了点小问题,他老婆前段时间正好又生了病,觉得晦气,想着也都没事,就带两个孩子回老家拜拜佛,顺便让他们好好在农村修身养性一段时间。”
容真问:“是他们两个打架吗?”虽然和那对兄弟相处不多,但他觉得梁既明和梁既洲关系应该不是那么好。
“不清楚,不过不应该吧,亲兄弟哪里会下那么重的手?可能就是在外面跟人闹腾的……”
“是吗……”
……
回了家,容真花了十几分钟的时间,在后沟找到了那只不见的公鸡,最后和刘秀梅一起将鸡赶进鸡笼,就去洗澡了。
他兑了盆温水,在院子外面建的小屋子里洗,屋子里有通水口,算是个简易的浴室。
洗到一半,蓦然听到脚步声。
门忘了反锁,但容真毕竟是男的,也没多紧张,看到外面越来越近的手电筒光亮,开口问:“谁呀?”
脚步声顿住,片刻后道:“唐老师,你有东西落下了。”
梁既洲的声音。
容真立马蹲下去,问:“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我没见过。”青年声音低沉,“我直接给你,你在里面吗?”
脚步声往这边过来了。
容真连忙道:“我在洗澡!别进来……”
外面一瞬安静下来。
容真知道里面的刘秀梅已经睡了,不想他去吵醒老人家,压低声音道:“你明天再给我吧。”
“不用,我等你洗完。”
“啊?可是有蚊子。”
外面没声了。
容真又喊了他两声,没得到回应,以为人悄无声息地走了,稍微松了口气,开始慢悠悠地继续洗澡。
洗完穿着背心就出来了,还没进院子,旁边就突然蹿出一个人影。
容真吓得水盆都没端好,脚下一滑,被对方连人带盆地接住。
“唐老师,是我。”语气幽幽的,更吓人了。
容真绷直着身子站起来,借着院子里的灯光看他,青年也望着他,只与他无声对视三秒,便将右手摊向他。
手上拿着的一对稀奇古怪的耳钉。
“这不是我的东西……”容真没接,“我不戴耳钉的。”
“是吗?”青年眼潭很深,静静看着他。
容真点头,他在这个世界确实没戴耳钉,身上自然不可能掉下这个:“你问问其他人吧,可能是别人掉在你家的……”
青年没说话,收回耳钉,不经意地望到了他露出大片的锁骨,片刻后移开视线,嗓音微哑:“明天几点出门?”
“七点半要走了,你起得来吗?”
“当然起得来。”语气怎么又变别扭了。
容真点头:“那就好……你待了这么久,有没有被蚊子咬啊?”
梁既洲顿了顿,最后道:“有。”
“我家有花露水,我拿给你抹抹吧?”
“真的?”
“嗯!”说着,容真就回屋找花露水,找到后轻手轻脚跑出来,递给他。
梁既洲垂眼,根本没接:“你说给我抹。”
容真看了看他打着绷带的左手:“哦,好吧,哪里被咬了?”
“……脖子。”
容真凑过去抹。
动作很轻,小心翼翼的。
青年下颚线紧绷。
耐心抹完,容真小声道:“好了。”
梁既洲用手摸了摸那个地方,低声道:“谢谢唐老师。”
“叫我唐真就可以。”
青年没说话,望着他的眼睛。
明天还要早起,容真正想着要不要送他回去,谁知对方先一步走了,走得非常快,没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这一晚,容真为自己遇到周庭而开心,睡得很香,一夜无梦。
梁既洲却做了个缠绵悱恻却又稀奇古怪的梦。
梦是花露水味的。
作者有话要说:真真不会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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