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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换苏御一条命(2 / 2)

  在黎国向来都已全尸为尊,秦述一时间,便有些惊异的看着沈剑,随即想到现在的峪城的情况便又垂下了眸子。

  是啊,要想回峪城安葬这便是最好的办法了,何况,被羌国军围困致死的尸身,又能有多完整呢。

  攥紧了拳头又放开,最后,秦述的肩微微往下塌着,声音有些低哑的道:“带我去看看他吧。”

  “清和,麻烦你带秦伯伯过去吧。”沈剑看向旁边的顾清和。

  顾清和点点头,“你别乱跑,晚些我过来扶你回去。”说完对着秦述道,“秦将军,我先带你过去吧。”

  秦述点点头,却一直没有动,侧头看向沈萧。

  “将军先过去,晚些时候我想单独去看父亲。”

  沈萧说完秦述悠悠的叹了一口气,也没再说什么,就跟着顾清河往门外走去。

  “你是有什么事情想要问吧?”自家弟弟沈剑当然是最了解他的,不然刚刚也不会让顾清和过去送人。

  有些愣神的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沈萧才如实道:“真的是苏伯伯吗?”

  即使猜到了结果,但是沈萧还是想要问清楚,幼时哥哥常常不在家,父亲又对他格外的严厉,那时她最喜欢的,便是那个常常笑呵呵,喜欢抱着他的苏伯伯了。

  如果这十几年来苏伯伯都是隐藏在峪城的奸细......

  沈潇忍不住从心底冒出一丝寒气,这样的人太可怕了。

  沈剑知道沈萧素来重情,又跟苏常有关系一直不错,一时难以接受,倒也可以理解。

  想起那晚的情形,沈剑还是忍不住有些心慌。

  过了一会儿,她才缓缓的开口解释道:“碧水镇金沙一事最后因地窖里的参与者,全部都身死而不了了之,但父亲一直怀疑你们信中提到的沈先生还活着,只是隐到了暗处。”

  一口气说的话有些长沈剑停了停才继续道:“于是你跟皇上离开之后,父亲一直派人暗中再继续调查这件事,没想到最后查到那间出事的地窖,是苏家十几年前来峪城是就买的产业,但父亲还是没有怀疑苏常友,直到一个因为输了钱还不起的混混被人告了官,写了一份诏书之后,父亲才确定。”

  沈萧垂下眼帘,我眸子是隐藏不住的自责。

  如果他早一点想通这件事,也许峪城就不会出事,也许父亲也会好好的活着。

  “苏常有大概也察觉到父亲的异样了,所以那晚才会那么急匆匆地便开了城门,迎进了羌国军。”

  想到那晚的场景沈剑的眼眶忍不住又开始发红,他从来都没有那般无力过,父亲只说了一句,“带着将士们走,保护好你母亲。”便一把把他推开,转身挥刀冲入了人群之中。

  沈剑自然知道这一去九死一生,但他身后还有峪城剩下的将士,还有他的母亲,他没得选,只能遵从父亲的话带人离开。

  等他把人安全护送回峪城再杀回去时,留在那里的还有羌国的一队人马,正在欢呼庆祝,而他们庆祝的对象,正是地上躺着的是自己父亲残败的身体。

  沈剑忘了那天自己到底杀了多少人,等回神的时候。已经是满地的尸首了,他胸口中了一刀,身上被砍了无数下,但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他收拾好父亲的身体,抱在怀里,一步一步得往回走,半路就遇上了带人出去寻他的顾清和,这才不至于流血而亡。

  沈剑失了神的眼眶里,眼泪一滴一滴的滚落下来,沈萧含着泪扑过去抱他,一下一下的,用手轻扶着他的背,嘴里念叨着:“哥哥,父亲用生命,护住了他的将士,跟妻儿,我们也要把他守了一辈子的城拿回来。”

  明明是在安慰沈剑,他的眼泪却也流的凶猛。

  一时间房间里回荡的都是两个人压抑的哭声,送完人的顾清和刚走到门口想要推门,听到声音后,便又把手收了回去,安静的站在门外,没有打扰里面的两个人。

  他知道,这些日子沈剑一直在压抑着,也许发泄出来而心中还会舒服一些。

  安城这边有些冷,风沙又大,等沈萧红肿着眼眶从里面出来时,顾清和都冻的有些僵了,但还是下意识的先从门缝里往里看了一眼。才小声对沈萧道:“他怎么样了?”

  沈萧拍了拍他的肩膀:“快些进去吧。”

  顾清和点头走进去,沈萧从外面给他们关了门才离开,找了个人带自己往父亲的灵室而去。

  当看到往日挺拔伟岸的父亲,变成了那个小木头牌子上的一个名字,还有有后面摆放的一个陶瓷坛子。

  沈萧刚刚止住的眼泪差点又要流下来,但他还是努力忍了回去,然后在桌旁滑坐下去,看着放排位的桌子小声的自言自语。

  “君竹记得小时候父亲曾经说过,我沈家男儿上的了战场流血,不能轻易落泪。”

  “父亲你看,这次君竹没哭了。”

第九十八 只有你这一个嫂嫂

  景桉这些日子过得颇为安稳,只是每日上朝下朝,看看折子,偶尔会去冷宫看看严寒天。

  沈萧走时过于匆忙,景阔又粘他粘的厉害,所以并没有跟景阔说。

  一夜之间皇嫂跟先生都不见了,景阔为此还跟景桉闹了好大一场,然后自己又气鼓鼓的跑走,自此再也不搭理景桉了。

  不过现在严寒天的身体好了许多,开始教景阔一些基础的武功,他学的起劲倒也没空搭理景桉。

  每次在冷宫看到景桉,他都是把小脑袋一撇,“哼”“哈”的格外起劲。

  严寒天每次都乐呵呵的夸:“这小东西,比你小时候后好教,身子骨结实,不怕练。”

  景桉每次都不服的怼回去,“师傅前些日子还说这小东西娇气得很,不愿意带,这会倒开始嫌弃我身子弱不好教了。”他悠悠道,“有些人变得果真是快,早知道你日后这么编排我,当日/你中毒时就晚点喂你吃药了。”

  严寒天气的跳脚,追着他就打,嘴里喊着:“你个孽徒,老子白教你这么多年了。”

  两人多年来的相处模式一贯如此,见面就互怼,最后总是景桉被赶出去。

  他也不恼,下次得空继续去。

  景桉一个人慢悠悠的往回走,沈萧离开已经近一个月了,京城的天气渐渐的热了起来,明承殿文外的老槐树早已经开花了,往年这时候御膳房便会做他最爱吃的槐花糕。

  今年御膳房也给他做过,只是他吃了几块,总觉得没有往年的好吃,便也就不吃了,只是清晨睡醒能闻到花香也不错。

  他脑子里胡思乱想着,总是不想闲下来,不知不觉回到明承殿,正巧便碰到从远处跑过来的甘元。

  甘元手上拿着的一个牛皮袋,里面大概是一本折子,从外面便能看出形状。

  他脚步下意识的就停住,然后定定的在殿门外等着甘元跑过来。

  “皇上,西北的线报到了。”甘元有些微喘地跑到景桉面前,把手里的牛皮袋递给他,“这次大概会有侍君的信了。”

  前线的战报每半个月都会送来一次,但上次大概是因为沈萧还没有到,所以并没有夹着他的私信,而这次的折子从外面看确实是略厚了一些。

  景桉脸上是忍不住的笑意,他伸手接过牛皮袋大布往殿里走,走到书桌旁坐下,才有些小心翼翼的拆开那个牛皮袋。

  从牛皮袋中拿出折子,中间果然夹了一封私信,信封上是沈萧的清峻的字体写着两个字:“家书。”

  不需要署名,也不需要多复杂,只是轻轻的两个字就暖到了景桉的心里。

  他有些急切的把信封拆开,细细的读着上面的内容,唇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恰好进来换茶的甘元看到他这副模样,还有些好奇的问道:“侍君在信上说了些什么,把皇上高兴成这个样子。”

  静安细细的把信上的内容看完,才又小心的折好放回去,然后从旁边拿了一个木盒子,把信放到里面。

  这个箱子是他近来刚刚发现的,里面放了不少信,都是他离开那阵子沈萧写给他的。

  景桉已经把里面的信读过好几次了。

  “君竹刚到安城,给我报平安罢了。”信上不过是平淡无奇的内容,但看到心上人的字迹,已经够让景桉开心的了。

  看完信,景桉又拿起战报看了一遍,他唇角一直没有放下,现在事情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因为两地相隔甚远,所以战报一般要隔近半个月才能送到京城,所以当他看到内容时,那边都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给前线尽量多批物资,因为命令根本就不能及时送达。

  “看皇上的模样,安城那边应当是一切顺利。”

  自从萧侍君离开以后,皇上一直是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只是每天重复的过着,这会见到他笑,甘元也很是开心。

  景桉点点头,坐下拿了纸笔开始写回信,一边含笑道:“甘元现在已经开始学会猜朕的心思了。”

  “奴才这不是看皇上开心嘛。”两人相处多年,甘元自然知道他只是随口一说,倒是没有怪自己猜测皇上心思的意思。

  换好了茶,甘元端着送到书桌旁,又替他整了整书桌才低声道:“主子,昨日又抓到了一个江国的细作,但性子颇为刚烈,一时没注意便咬舌自尽了。”

  景桉手上的动作一顿,纸上留下了一个略重的墨点,然后又继续开始写。

  “这江国果然是一会儿都不能安分啊,西北刚刚打起来,便急匆匆往这边派人了。”景桉悠悠的叹了一口气,“让临近黎江的边城加强军防,然后没事儿多往黎江串串门。”

  甘元微微一愣,眸子悄悄看了景桉一眼,见他没有再说的意思,自己也没有再问,点了点头便退下去传令了。

  景桉倒是没有多少担心,去江国的探子来报,江国的老皇帝刚死,膝下子嗣众多,这会儿正内斗的厉害呢。

  更何况黎国与江国之中加还有个黎江,只要表现的稍稍与黎江亲近一些,江国一时便不敢有所动作。

  景桉写好回信,派人送出去又把折子处理完,闲下来的时候才发现。外面的夕阳已经染红了半边天。

  过去两人常常腻在一起,从不觉得孤单,现在整日一个人从清晨到黄昏倒是有些分外的无趣。

  他让人送了一些清酒菜肴到青竹殿的竹林小亭中,然后自己又慢悠悠的踱过去。

  就一个人坐在凉亭之中,对着初升的一轮圆月独饮,心却想是要已经飘到了西北那人的身边。

  ————

  西北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沈萧才刚刚带着满身的疲惫回到自己房间。

  这几个月他们跟羌国又发生了数次大大小小的战事。

  羌国军虽说勇猛无敌,但到底比不上黎国人多又是储备丰富,羌国军队节节败退,已经往后退进了峪城城内。

  现在只要攻下峪城,本来已经兵力损失巨大的羌国没了城墙的守护,根本就无力反抗。

  何况羌国子民本来就是零零散散的以部落为分,这会又没了兵力,想要一举拿下并不难。

  但现在他们死守峪城,秦将军倒也一时没有办法,只得派了军队在下面驻扎,自己也直接就住在城下的帐篷里。

  沈萧前些日子受了伤,今日是回来找顾清河拿药的,顺便脱下身上满是血污的盔甲,准备洗个澡,再连夜赶回去。

  忍着疼,把身上的盔甲脱下来,里面包裹在胸前的白布上已经渗出了艳红的血渍,干枯的血渍把白布粘粘在肌肤上,在他慢慢的撕下来时,又被新流出来的血液润湿,等白布彻底拿下来,已经把他的额头疼出了一层细汗。

  把身上的衣服全部脱下来,屏风后早已经给他准备好了热水,他慢慢地跨进去把身上一天带着泥污跟血渍洗干净,又换上自己干净的衣服。

  刚穿好里衣门便被从外面敲响,顾清河的声音从外面响声:“萧萧,你洗好了吗?我可以进来吗?”

  “进吧。”沈修胸前的伤口被水泡的有些泛白,还渗着一层红色的血,他没把衣服系上,自己坐到床边等顾清河来帮他上药。

  顾清和推门而入,看到他胸前的伤口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不是说了不要让你的伤口见水吗?怎么又泡成了这个样子?这样什么时候能好呀?”

  麻烦了顾清和许多次,沈萧有些歉意的望着他:“身上实在是太脏了,不一起泡不方便。”

  知道沈萧爱干净顾清和叹了口气,也没再说什么,只是从药箱里拿了药,开始轻轻的给他抹在胸口。

  药碰上翻白的肉,刺痛从伤口处传出来,沈萧咬了咬牙忍着疼,但额头还是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一直到顾清河把药上好,又开始给他包起来,他才有些闲聊般的开口道:“清和现在跟哥哥是在一起了吗?上次我去见母亲,他还悄悄跟我打听过,但我问哥哥,他总是低头不说话。”

  听到他的话,顾清和手上的动作一顿,然后又迅速掩饰过去,一直到给沈萧包好,他才一边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一边低声道:“我也不知道,我们算不算是在一起了。”

  他明明能看得出沈剑也是喜欢自己的,可那人对于感情的事总是像个闷葫芦,一般什么都不说。

  到他忍不住想要挑破的时候,那人又总会找各种各样的理由逃开或者是搪塞回去,就是不让他说出口。

  两人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的差不多了,偏偏这时候沈萧问起来他不知道两人到底算不算在一起了。

  一看他的模样,沈萧便知道两个人中间必并不顺利,而且一定是自己哥哥的问题。

  他对沈剑倒是清楚的很,思索片刻,便明白哥哥心中所想了,他主动抱了抱顾清和道:“这些日子沈家发生的变故太多呢,峪城又还没有夺回来,哥哥总是心思重,喜欢把所有的担往自己身上揽。”

  沈萧拍了拍他的背,“哥哥向来最重责任给他些时间吧,等战事结束他会给你个交代的。”顿了顿他继续道,“放心吧,我只有你这一个嫂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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