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臻人高腿长,几步就走到了村长前。
村长脸色微白,没忍住,往后退了一步。
“怕我?”夏臻微俯着身子,唇角似笑非笑,糜艳的五官在此刻竟显出了几分凶性。
村长避开夏臻的眼睛,微侧着头道,抖着声音道,“这……这娃儿……长得怪好看。”
夏臻冷声道,“我找吴川父子。”
村长黝黑的皮肤一抽,却抿着唇没开口。他们这村子实在太落后了,前些年都是内部消化,这使得他们整个村子都沾着亲带着故,吴川要是较真了算,还要叫他声大伯爷。
尽管这对父子在村子里……但,坑自家人的事是要被戳穿脊梁骨的!
夏臻看着老人脸色几变,最后犟性的摆出那副’我就是不交出人,有种你就弄死我’的无赖样,只觉得怒火中烧,脑海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这股怒火的烧炙下发出’啵——!’的一声破响,无数被他遗忘的片段疯狂涌上心头!
……
他猛得提起村长的衣领,竟然硬生生把人拉扯得离地而起。
村长像只被挤压的尖叫鸡,发出一声凄厉的长鸣。
老警员下意识要去拦,却被郁秋瑜一把拦住。
夏臻提着村长,整个人的气息似乎在转瞬间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双美目阴沉沉的冒着幽光,刻意压低后的声音抓耳之余还带着让人胆颤的疯狂,“你儿子在s市打工吧?离萧市真近啊,我找人过去瞧瞧他们怎么样?反正我爸死了,我辜家寡人豁得出去,拼着鱼死网破让你们都尝一尝家破人亡的滋味……”
村长缓缓瞪圆了眼,刺耳的尖叫也停了下来。
夏臻一双美目满是怨毒,“我最后问你一遍,吴川父子在哪!”
村长活了七十二年。他活这么一大把年纪,唯一还算傍身的本领就是看人。
这个早该死了的小年轻双眼狠戾凶悍,是真的存了杀意。他如果还像糊弄老警员那套开口,这人怕是真真要疯到买凶***。
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村长急促的喘息了两声,好半晌,才从缝隙中挤出残破的二个字来,“祠、祠堂。”
话一出口,他像是老了十岁,原本笔挺的腰板都蜷缩起来。
夏臻一把甩开他,整个人大步的提前走。
老警员深怕他把村长这一甩甩出什么毛病,急忙忙的去接。
唯有郁秋瑜快步走到了夏臻身边,用力握住了夏臻的手。
夏臻的手极凉,这会还在发着抖。
郁秋瑜担忧道,“夏夏。”
夏臻一双眼睛幽深的看向不远处的祠堂,声音像是从整个灵魂深处挤出来的一般,“……该死!该死!整个村子的人都该死!”
……
无边的血色在眼前弥漫。
夏臻恍然间回到了夏谨容发生车祸的那一天。
夏臻在林间疯狂奔逃,他要逃出去,他要报警,他要救出爸爸!但林间长满荆棘尖刺的藤蔓活过来般,在脚下编织成无处可逃的网,夏臻的洁白的脚踝被划得鲜血淋淋,一直到天色完全暗下来,都没能绕出这座山。而且不知何时,他被远处闪过的光重新引回了和爸爸分开的地点。
空气里浑重的血腥味似乎预示了某种结局。
夏臻看到了被冲断的隔离栏、黑夜中反光的血点、以及堤下扭曲变形的轿车;更有来来往往似在轿车里摸索着什么的村民。
夏臻心口一痛,目眦尽裂!
那些吸收着他重新走回来的光,是拿着手电的老人!
他们如同一只只不知疲倦的工蚁,正辛勤的来往于车辆和村民之间,所有人兴奋的交接着零星的小物。
……沾水血水的戒指,表盘裂出纹的限量款手表,真皮的品牌腰带,更甚至有一只已经按出了110,却没来得及按下拨出键的手机。
——都成了村民们的战利品。
【作者有话说:感谢小可爱的投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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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文文不长,大概20万左右就完结啦,对小可爱们鞠躬,爱你们呦(*^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