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作剧?
盛濂困惑地皱了皱眉,原地站了一会儿,他才把纸团扔进垃圾桶里,转身走进了电梯。
他按下了十五层,看着猩红的数字不停变动,由“1”转变到“14”……
正要变到“15”的时候,数字像是突然故障了般疯狂转换、跳动,最后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停到了“4”层。
“叮。”
电梯门缓缓打开了。
然后他从缓慢分开的缝隙中看到了毕生难忘的一幕。
“噗呲”、“噗呲”利器嵌入肉的声音一下一下响起,黑衣人看着地上支离破碎的小男孩,高高举起电锯砍下来。
转动的齿尖割开娇嫩的皮肤,滚热的血液从翻卷的皮肉间喷涌出来,在空中绽放出一朵朵妖冶的血花。
然而惨叫声并没有响起,小男孩只是近乎神经质般癫笑着,瘦弱的肢体怪异地扭曲颤动,喉咙里重复溢出含混不清的、带着愉悦的字音。
盛濂细细辨别才听出那是一句句“要来了”、“要来了”、“马上就要来了”。
那声音好像一种蛊,诱使盛濂产生一种奇异的感觉,好像在地上躺着的不是小男孩,而是他……
斑驳扭曲的血腥画面仿佛在视网膜烙印,天旋地转的眩晕碾压着他的鼓膜和耳膜,他的血管在声嘶力竭地鼓动、胀裂,好像有一根铸有弯钩的铁鞭在竭力鞭笞着他的肺腑,每一寸骨骼都在疯狂嘶吼!
怎么会突然这么晕?
盛濂心想,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太奇怪了。
就在他恍惚怔忡的时刻,那黑衣人突然抬起了脸,从盛濂这个角度看过去,能清晰地看清楚他的脸。
目光触及到黑衣人的眉眼之后,他的呼吸突然停了半拍。
那长相……分明和他一模一样!!
怎么会这样?
盛濂肺部的氧气像是被抽水泵不断抽空了般,呼吸也颤抖了起来。
黑衣人冲他勾起僵硬又诡异的微笑,旋即脑袋突然僵直地向旁边歪去,幅度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咯嘣——
筋肉崩断,他的头忽然断开掉了下去,在地上骨碌碌地滚了一圈停住了,粗糙的切面处在地面晕开了血道,那双带着血丝的眼睛还死死盯着盛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