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濂的吻只停留在浅层,不带欲不得章法,只轻咬、吸吮,还有些畏怯,但那温度灼烫得他头晕目眩。
鹿听乍然回神,他抬起手指抵在盛濂的唇上,低头看他,嗓音哑得可怕:“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盛濂脸颊通红,急促的喘息让他几乎说话都不完整:“我......我知道,所......所以,你到底......愿不愿意?”
鹿听眸色彻底沉了下去,他近乎不近人情地把盛濂推到了床上,细长的手指探入衣角:“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可以推开我走出去,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盛濂。”鹿听第一次郑重其事地叫他名字,“这不是可以开玩笑的事。”
如果他是一时兴起,一时冲动,带着头昏脑热的新鲜感来招惹他,事后后悔了,再嫌恶唾弃地推开他。
他就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盛濂背抵着床,手背搭在眼皮上,半眯着眼睛看他。鹿听眼神沉郁暗淡,希冀和渴望彼此交缠,把他整个人都吞噬了。
他在害怕,也在残留希望的等待他的答复。
抬起的指尖几乎使不上力气,盛濂低喘了两声,指腹按在了鹿听的后颈骨上:“吻我,我......”
剩余的音节都被吞进了疯狂的舔吻里,鹿听吻住他,不管不顾地深入,释放着满腔的欲。
心里卑怯的渴望,让缠裹住理智的表皮腐坏变质,露出了内里几欲要把人吞之入腹的疯狂。
湿黏的水线从唇边滑落,盛濂维持着一丝理智,欲拒还迎地推了下鹿听:“等......等等,边行舟和景瑞霖他们......”
鹿听堵住了他的嘴,声音含糊温沉:“他们不会进来。”
鹿听感觉自己疯了,手上完全没有了轻重,只凭身体的本能去做接下来的事。
他好像听见自己问了一句:“可以吗?”
盛濂喘着气:“别他妈废话。”
很快,盛濂眸子浮上被撞碎的水色,每一个情潮覆没的间隙,他都会神智不清地,颤抖着叫鹿听的名字。
鹿听不厌其烦地回:“嗯,我在。”
盛濂头埋在柔软的枕头里,忍不住小声哭。
他就像浮于湖面的木筏扁舟,悬于半空,没有着落的踏实感。
鹿听低声说:“抬起头来。”
盛濂转过头,被他钳着下巴,断断续续地亲吻。
……
盛濂身子撑不住了,沉沉睡了过去。
鹿听闭了闭眼,生生阻止了自己的动作。他把被子拉了过来,盖在盛濂身上,轻柔地抱在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