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7 美中不足
安排好餐饮部的接替人，笼络好勤勤恳恳的特助，程励就陪着凌晔投入到新一轮的工作中。
大约是因为切掉了王经理这一颗毒瘤，凌晔的风评再次上升，职员们对他冷淡的模样也不是那么痛恨了，程励代替向暻晖在各部门奔忙的时候，还听到如下对话：
“凶一点也正常，他自己那么厉害，对别人要求才高嘛。”
“害，其实他也不是很凶，上次聚餐虽然尴尬，但他也没说什么，还请客了呢。而且忙完季度审核之后，他还请过一次下午茶。之前那么严格，可能是因为刚上任，故意做出来的吧？”
“不管怎么说，至少凌总不搞潜规则，也不会对人工作以外的部分评头论足，这就已经比70%的男上司强了。”
“我倒希望他能潜规则一下呢，你不觉得他长得特别帅吗？”
“你就花痴吧！他一看就是那种跟工作结婚的男人好么。”
“那难说，你看新来的程助理多好看啊，他要是一点不在乎美色，怎么会找那样一个助~理~呢？”
“憋说了，再说下去你连二胎的名字都要想好了。”
“哈哈哈哈哈……”
两分钟后，程励回到办公室，终于放下掩着面孔的手，笑出了声。
凌晔从电脑后探出头：“在笑什么？”
程励摆摆手，走过去吃了一片他桌上的饼干：“你呀，可能很快就要面临爱情的考验了。”
“考验什么？”
“这种事，遇到就自然知道了，”一块饼干吃完，程励顺带抽了张纸巾擦擦手，忽然严肃了神色，“你可不准变心啊，变心的话我就不教你了。”
“哦。”凌晔淡淡应了一声，“快点去刷牙，还有三分钟就要练习接吻了。”
“这么快！”
程励一看表，赶紧冲进休息室做整理，刷完牙还用玫瑰花味的漱口水大力漱口了三十秒——新买的，闻起来的味道有点像凌晔喝惯了的那种咖啡豆。
等他用毛巾擦干净嘴角，凌晔一秒不差地走进休息室，反锁了门，把他堵在洗手池边按住后颈接吻。
经过程励已经上百次的教育，凌晔现在不再是胡乱没有章法地吻人了，他循规蹈矩地摸索出了一套规律，一点点将之投放到程励身上去试验，程励现在都有点佩服他的探索精神，还能将自己教的东西排列组合起来运用。
他力气大，吻得也格外追求用力到位，加上身高优势增加的压迫感，程励的上半身几乎要倒向洗手台，不得不勾住他的脖子。
大约是察觉出他要站不稳了，凌晔撑着洗手台的手忽然放到了他的腰后，把他往自己怀中一带，同时吻滑到了他的脸颊上，耳廓旁。
灼热的气息喷在了敏g的耳根处，程励很轻地哼了一声，随即也把尚且潮湿的唇贴到了凌晔的耳垂边，有意无意地蹭了一下。
随即他和凌晔又默契地一起转过头，重新吻到一起。
练习的时间过得很快，好像不过眨眼间，凌晔的定时便铃铃响起。
程励立刻就放开了凌晔。靠在洗手台上徐徐吐出一口气，他转身对着镜子整理仪容，呼吸已经平稳，却难以忽视自己嫣红的嘴唇。
他把目光挪开，镜中的凌晔在他身后换衣服，因为身上原有的衬衫在刚才的接触中被弄皱了。
他凝视着一点点隐没到衣衫下的完美胸腹，一句话就溜出了嘴：“这周末需要加课吗？”
凌晔系着扣子，头也没抬：“不用，这周你有心律不齐的症状，我建议你休息。”
程励眼神闪闪烁烁的：“上堂课能费多大劲啊……”
“而且我和Neon也约了见面，所以没时间加课。”
程励愣了一下，然后才轻声道：“哦，这样啊……他不是在海外吗，和你见面好像不太方便吧。”
“听说他们学校对参与专业级别竞赛的学生管得都不严，所以偶尔出来几回没什么。”
凌晔整理好衬衣，抬起头，看上去很高兴：“而且他说跟我说话比较有趣，所以这次会在S市逗留两天。”
程励看他目光就要扫过来，赶紧打起精神挤出一个职业式的明媚笑容：“挺好的，记得交谈的时候保持礼貌，招待的时候多站在他的角度上替他想想。”
他和颜悦色地嘱咐着，心里却像是一颗气球慢慢放走了体内积攒的气体，一点点瘪了下去。
明明应该高兴的，因为凌晔的朋友重视、欣赏着凌晔，这是好事，是凌晔的进步，也是自己作为心理医生的成功。
不该失落的。
那么为什么会失落呢？
因为这些顺利的事，让人感觉美好的结局在越来越近吧。
而患者美好的结局，就是他作为医生，退幕的序曲。
程励承受此痛，一下午都闷闷不乐。
晚餐时，酒店向总裁办公室送来的菜品里有牛排，他一见便回想起那晚，凌晔围绕着Neon跟他说的一席话。
以及近日来，凌晔洗澡时浴室里不会缺席的阵阵谈话声。
定制给他的专属套餐，他越吃越不是滋味儿，只知一口接一口地往口中塞，牙齿咯嘣咯嘣地大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