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晔确实没管他，在离床五步的地方停了脚步，“你这回赚了多少？”
程励报了个数。
“我看你今天吃饭买东西花的钱，好像就不止这些了。”
“千金难买我高兴，花就花了呗。”程励麻利地拆了一个夜光角落精灵的盲盒，然后把它放进被子里，自己伸了头到里面瞧，声音隔着被子传出来，闷闷得听不太清，“反正我炒股，本来就是为了赚点零花嘛，而且我也不是天天都花那么多，是不是？”
“不是。”凌晔扫视了那一床的东西，“我闲下来替你算过，你出多进少。这么些年来，就没后手不接的情况吗？”
后手不接的情况吗？
程励粗略地回忆了一下，应该是没有。
虽然程裕德没给他读研的钱，但是他既有打工的工资，又从实验小组领些钱，还有奖学金，自然是可以支撑。
至于其他出项，他承认自己是花得不少，几乎攒不下多少钱，不过倒不至于窘迫，因为他身边总是有男友替他料理，也用不着他来操心，家境普通的，请他吃几顿饭总不成问题；有钱些的，隔三差五还要送他点衣服和新潮物件，反正他总不缺那些。
……等等，这么一说，感觉像自己占了别人不少便宜似的？
才不是呢！他也给男友买过几千块的鞋子，做过饭，画过肖像，买过双人票一起出去玩的好吗！
不过次数不太多就是了……
但是桩桩件件他都是用心做的！
脑子里一来一往地吵了起来，他缓缓从被子里爬出，千言万语汇成了一句话：“或许……你听说过花呗分期？”
“分期吗。”
“再不济，没钱的时候把原来看过的书、用过没几次的包和香水二手卖了呗。”
他语气故作轻松，凌晔大概是接受了这说法，也没有追根究底，只道：“你既然有投资意向，可以去打听些行业消息，再过几周有个商务性质的沙龙，你一起去。”
“这种活动不是都是特助陪同的吗？我也可以去？”
“当然。不过这次特助就不去了，他要准备升任副总经理，酒店有很多事需要他做。”
程励有些不明白：“他升任副总经理，那原来的副总经理呢？”
“升任到我的位置。”凌晔说，“我要离开酒店了。”
“这么快，你不是才做了小半年吗？”
凌晔走到床边，在新拆的快递中翻看：“本来那家酒店就是为了我们重逢才造的，董事长也不想我总待在那儿，现在已经相遇了，总公司又发来调令，当然要走。”
程励垂下眼帘：“哦……”
为了一个人，直接造了一个酒店。够壕，够痴心。
对不起，忏悔了，我谈恋爱时没用过心。
他心里正感慨，就听凌晔突然道：“这是什么？”
程励抬起头，就见他手里拿着一根打上马赛克才能放送出来的东西，大惊道：“我没买过！”
一旁正在递快件的Alan直起腰，扫描了这样可怕的物件，随后道：“该物品来自XX成人健康商店，订单编号是……备注为：‘学习用品，该客户是郭嘉栋梁，请立即派送’。”
程励一听就明白了——他只是在那家店买了一瓶普通的清洁用护理液罢了，卖家为什么你要送一个四块钱的塑胶小玩具！谁住在别人家里会买这个啊！会被当成变态的吧！
“应该是发错了吧，回头我去退了。”程励随口解释一句，赶紧转移话题，“你明天该跟Neon见面了吧？这次是在哪儿？”
“在这儿。他说想亲眼看看我设计的房子。”凌晔一边翻来覆去看手中的小玩意儿，一边问道，“你明天在家吗？要不要见见他？”
程励愣了一下。
原来这个家，也不是个难进的地方。
“我……大概在吧。”
【作者有话说：小剧场。
凌晔：这个长得像锥子一样，也是学习用品吗？锥刺股？（试着往自己大腿上戳了戳）
程励：（啊！不可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