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8 闹剧的特别收场
大姑被气走的同时,凌晔的身份也得到了证明,余下的亲戚们不是都那么讨嫌,见程励的老板都找来了,便起身跟着道别。人一少,剩下凑热闹的人没了兴致,便也只能走了。
客厅一下空出来,程励很高兴,终于耳根清净了;程裕德却相反,气得直接站了起来——好姑娘其实他早已物色好,就指着一群人强按儿子低头,逼着他去相亲呢!
看着程裕德那张脸,程励心知不妙,连忙对凌晔道:“你先到最里面的房间关上门休息会儿,我跟我爸说几句话。”
凌晔点点头,转身就走。
最里面那间房间是程裕德的,凌晔走进去,关上门,四下一打量,却发觉无处落座——两把椅子被程励拿去了客厅,而程裕德的床上横七竖八地散落着几条大裤衩,显然不适合落座。
他又将视线转向桌面,发觉那上头摊开了几本杂志,读到的都是“相亲时的注意事项”,“现代女性相亲心理”之类的文章,就杂志本身而言,凌晔连名字也不曾听说过。
杂志边上有个烟灰缸,里面的烟灰还没倒,一包捏得形状不好看的烟横卧在旁,倒是个还不错的牌子,可惜凌晔讨厌烟。
捏着鼻子远离了些,他的目光又投向了桌上的一只茶缸,里面有啃到一半的一只苹果,果肉边缘已经泛了深褐色,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吃剩的。
凌晔在屋中坐立不安地兜了两圈,最终还是忍不住把程裕德的大裤衩给叠了起来。
等到他把杂志一本本夹好内页放到一边,烟灰缸里的烟灰也倒干净,正犹豫着要怎么处理苹果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声吼。
“什么叫就喜欢男人?我看你是跟精神病待多,被同化了!”
程裕德伸手要给程励一巴掌,程励躲了一下,巴掌没扇到脸上,却是抓歪了他的假发。
程励觉出了头上不对劲,干脆一把将假发扯了,挠顺了几下,露出自己原本的发型。
程裕德看着他染成栗色的及肩微卷发,顿时瞪大了眼睛:“好啊,你有种,都开始留长发了是吧?”
“是啊!”程励刚被他逮着一通骂,愤愤地回答道,“我不但留了,我还就顶着这发型天天去上班了!”
程裕德气得直喘,从茶几底下摸出一把剪刀就朝他冲过去:“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我这就把你的头发给剪了!”
程励一看,撒腿便逃,身手敏捷地在客厅内部上蹿下跳。
此时凌晔听见外头的大动静,推门看情况,就见程裕德拿着剪刀张牙舞爪地追程励,赶紧跑过去拦住了人:“你在干什么?”
程裕德气在头上,哪里还管他是谁:“我教训我儿子,外人别插手!闪一边儿去!”
程励也停下了脚步,看着尖尖的剪刀头冲着凌晔,心里发怵,赶紧过去要把他拽走:“你怎么出来了……别管这事儿了,你回去吧!”
可是凌晔没有理他,只是把他往身后挡了一下,继续问程裕德道:“他做错了什么你要教训他?”
未免自己火上浇油,他想了想,又添了一句《礼貌用语900句》劝架篇里的话,“有什么话不能坐下好好谈一谈呢?”
“这小子成天就知道出去鬼混,老大不小了也不结婚,净踏马……”
有外人在,程裕德不敢把儿子“找野男人”的事情公布出来,谁料程励却从凌晔背后走出来,直接逃向门口:“对!我就是对女人提不起兴致,怎么,为了让你抱孙子,就要随便害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吗?你说我这是病,那别人活该嫁个病人?”
程励的意思是把人往门外引,以免殃及池鱼,而程裕德听后果然咬牙切齿地朝他追过去:“给脸不要脸的东西!人我都联系好了,你今天必须去!”
凌晔一看,长腿一迈,跑得更快,这次直接抓住了程裕德的两只手:“您这样子,他只会更不想结婚,为什么不各退一步呢?”
程励一听就知道他是在照搬书上的文字,可程裕德二度被拦,闻言却是火冒三丈地起了疑心:“什么各退一步,你管别人家务事干什么?还是说你就是他在外头找的野男人?”
程裕德眼神带刀一样,程励见了,担心他下一秒就要将凌晔也卷进来一起针对,连忙跑过去夺剪刀:“不是!都说了是老板!你不要乱猜牵连无辜!”
程裕德怒气勃然之下,力气十分之大,反倒是凌晔和程励因为怕他伤到对方,不敢使全力。
三股力量你推我搡地互相牵拉,最终程裕德耐力不济,稍稍一松,剪刀脱了手,终于被程励抢走,尖端却戳到了凌晔的手臂上。
炎热的天气,凌晔穿着最薄的衬衫,而剪刀是刚磨过的,锐利得很,当场戳出了一个洞,紧接着,衬衫裂口处便洇上了一圈血色。
凌晔低头瞧了,脸色在短短几秒内转成了煞白,喉咙里发出一声促音,随即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