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阐点头,“然后就遇上了喻宫主。”
“不对。”少仪沉声一说,上前来挡在云微的身前,逼近着道阐走了几步,“你都受伤了,她也专门设了个阵法,这难道不是将你灭口的大好机会?可她为什么没有这么做?”
“这、这我哪知道?”道阐干笑几声,“少仪真君……啊不,林仙师这话是希望我应该出点什么事才好?”
“我可没这么说。”少仪一摊手,“这是你自己说的。而且,你怎知当时染在你身上的萤粉是从黑衣女子身上来的?难道没可能是你自己在半路上蹭的?”
“你……我、我只是猜测是从她身上……当然,当然也有可能是在其他地方蹭上的——”道阐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他一观殿中群仙,个个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当下愈发不知该再做什么解释。
“别猜了。”少仪笑看着他,冷不丁地说了一句:“当初你设局引我上昆仑时,想到过会有今日之事吗?”
“什么设局?”道阐看看少仪,又看看云微天帝等众仙,“林仙师,你在说什么?”
天帝也是一头雾水,看向云微道:“喻宫主,这……少仪这是什么意思?”
“报——”殿外忽然传来一声,“禀天帝陛下,方才有一黑衣女子擅闯锁天口,已经被拿下了。”
道阐的眼皮猛地一跳,微一闭眼默念起了什么。
天帝当即道:“带上来。”
殿外踉踉跄跄来了脚步声和女子的咒骂声,贺长遥随在其后一同进来,目光先落在云微身上,对他略一点头。
云微看了他一眼,转身对黑衣的妙姬道:“本君正想着该去何处寻你,你倒还自己送上门了。”
“放开我!”妙姬瞪他,“喻长煦,我说过了,帝君是不会受你要挟的!”
道阐慢慢睁眼,目光落在妙姬身上时,半是担心半是埋怨。
“哦——”云微轻飘飘地看了道阐一眼,又收回目光,对天帝道:“此女就是吸噬凡人精元的魔族族姬,她今日擅闯天宫,就请天帝定夺吧。”
“那就是玖曜的同党。”天帝一声令下,“拖出去,雷刑处死!”
妙姬的争闹在这一刻忽然止住,像是被最后的四个字给震慑住了,弘文殿亦在此时霎然安静,天帝又道:“还不赶紧处刑?”
“你们敢动我,帝君不会放过你们的!”妙姬又一出声,气狠狠地骂着,左右天兵带着她离开时,道阐突然出手而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妙姬抢了过来,刚刚开口一声“妙儿”,便听见一道长剑出鞘的声音。
云微下意识地将少仪往身后一护,握起青霜横在胸前,叫道:“玖曜,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群仙们饶是再不清楚现况,此时听到这个名字也纷纷后退,避之如蛇蝎。
道阐一低头,只见怀中的妙姬忽然干皱下去化成了一张人形的纸片,他此时再一使隔空传音,那边马上就来了声音:“阿玖?”
“无事。”简单的两个字之后,道阐切断了传音,看向云微道:“方才是你阻隔了一切传音?”
“是我。”云微淡笑过后,肃下脸来:“若是不阻断这一切,又如何让你相信这纸片人是真的?”
“呵——”道阐将手中的纸片人揉成团甩开,“你倒是清楚妙儿对我的态度,连她要说的话都编排得天衣无缝。”
云微道:“打过一次交道,大致摸了摸她的脾性而已。”
道阐又问:“为何对我起疑?”
云微道:“亦然当时将萤粉现给你看的时候,并未说出那是什么粉末,可你却一眼就认出是萤粉。”
道阐反问他,“萤粉又怎样?”
云微道:“萤粉乃昆仑独有的追踪术之一,向来不会外传,你一个初晋不久的天宫药使,又怎会认得昆仑的独有之物?只有五千年前,两位师兄阻隔离漠时用过萤粉,你的真身藏在西稜,从离漠口中得知萤粉并不奇怪。”
“长煦啊,”道阐双手背于身后,扬起下巴看着他,“你不要逼我动手。”
“我与你不熟。”云微持着剑不动,“飞升后的第三日,你也是故意来给我解围,既然这样处心积虑地接近我,那你还与我谈什么交情?先师的仇,我一辈子都不会忘。不要以为用了分身、换了一张脸,我就认不出你了。”
“你荒废了三千年,打不过我的。”道阐含笑说着,“你上次突破时,动静可谓不小啊,那道金芒都射到天宫了。可我还是要提前与你说一声,你不是我的对手。”
“是或不是,打过才知道。”云微指间徒然翻出五根银丝琴弦,根根纤细难辨,孟长符与贺长遥见状,同时出手前来助他。道阐不躲不闪,任他们三人将自己锁在五琴弦中。
“长煦。”道阐平静地喊着他,“你觉得你抓住这样的我,能有什么作用?这不过是一具长了眼睛和耳朵的躯壳而已。”
“糟了!”贺长遥怒喝一声,后面的话还没说出,便闻几人身上的银铃同时震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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