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云微看着她手中的药,眼睛瞪得发直,余杨氏白他一眼,“又不是让你喝,你慌个什么劲儿?”
云微为难地看了一眼少仪,对方却并未推辞,对他莞尔一笑后,双手接过余杨氏手中的碗,一口闷了下去。
“好好好。”余杨氏见碗里落了个干净,连药渣都没了,顿时眉开眼笑,走之前不忘叮嘱云微:“好生看着你媳妇,你还想不想当爹了?”
“怎么样?”云微将头探出门外,见余杨氏已经走远了,赶紧找了盅子出来递给少仪,“吐吧吐吧,那味儿我闻着就够了,你还真喝啊?”
少仪没接,摆摆手道:“还行吧,都咽下去了。”
屋里仍飘着补药的气味,云微散了窗子透气,小声问他:“那现在怎么办?难不成还得变个孩子出来啊?”
少仪闻之一笑,“有何不可啊?”
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云微愕然:“你怀?”
少仪就手拿起旁边的团扇敲了敲他的头,“难不成你怀?”
“那还得好好推算一下日子。”云微挪到他跟前坐下,掰出手指头来算着,“这个月已经到头了,如果从下个月开始算,那就是……明年七月?”
“哪有你这么算的。”少仪又掌着团扇在他肩上点了两下,“就顺着余杨氏一次,当这药真有效果吧,那少说也得两个月才能看出脉象。”
“成。”云微放宽了心,变个孩子还不简单,只要余杨氏别再拿什么稀奇古怪的理由来约束他就行。这样顺着一想,思绪就慢慢地游到了几年后,等孩子会打酱油了,他与少仪又是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凡间相处了一年,这种感觉真是微妙又温情,细腻又绵长,快意得很,胜过诗词歌赋中所有动人的情话。云微突然一笑,再抬头时,见少仪正凝神望着他,眸中浸着和婉的光。
“怎……怎么了?”云微一时有些心虚,担心少仪读出了他方才的心思,不敢直视其目光。
暮色已落,屋子里有些昏暗起来,将夜的晚风穿堂而过,带动床帘垂帷也跟着翩翩起舞。少仪指尖一弹,响指后是一阵沉重的门窗闭合之声,案上的蜡烛也随之一亮,照得云微的眼睛有些不适应地避了避。
“我们今晚来一次,明天我就怀。”少仪轻轻一笑,露出右颊上的梨涡,将他从余千九的壳子里拉扯出来,自己也化成原身,手指动作着就去挑他的下巴,“之前好好的洞房夜,硬是拖了一年,被挪到了今日。”
“不……不是说……变一个假的吗?”这张俏丽的脸离得太近,云微结巴之下,唿吸都有些停滞。
少仪失笑,“当然要变,不然我可怀不上。”
“那……”
“孩子要变,房也得行。”
云微面露为难,“可……我不会啊。”从前在清虚观的时候,师兄弟们不是没有偷偷看过春宫图,可他向来都是不屑一顾。
少仪笑说:“我会啊。”
他抬手去触摸云微的脸,揽着他往床上躺去,一只手肘撑起了半幅身子,垂下头来在云微的额间吻了吻,继而是眉心、鼻梁、鼻尖。云微静躺着不动,全部欣然接受,直至少仪的嘴唇辗转到他的唇上,轻轻地啄了又啄,小心翼翼地如蜻蜓点水,像是对着什么异世的珍宝。
唇瓣相触的时间逐渐变长,少仪开始流连不离,加重了力道来吸着口中的温软之物。桌上燃着的蜡烛因烛心太长而上下跃动,将床上亲吻着的二人在墙上投下了好长的影子。贴合着的两张脸亲密得毫无间隙,一下一下地品味着这世间最真挚的情感。
“少仪君。”云微趁机换了口气,双臂搭在他的肩上,眼中微微迷离,“我之前的景仰……好像如今,全都是对你的喜欢了,你每次这样的时候,我心里都……恨不得时间能过得再慢一些,如果我的法力足够多,我会让时间停止下来,就这样与你一直……唔……”
不待他说完这些真心话,少仪又贴了过来,含含煳煳道:“那我就不停。”
里衣扯下肩时,云微看到少仪的左肩上有两排整齐的牙印,遂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他实在是想不出来,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来咬少仪。
少仪摸了摸这处疤痕,摇头笑道:“没什么,你别太在意。”密密麻麻的亲吻如细雨坠地,酥痒着流遍全身,直到吻声戛然而止,云微察觉到少仪的身体正在发烫,有什么坚硬的东西牢牢地抵着他。“少……少仪君……”他被压得有些难受,唤着这个名字左右动了动,无意识地在某个地方来回擦着。
“子恪……”少仪眼中迷了一层水雾,手指下移,迅速地解了他的亵裤,细长的手指当了先行军,慢慢地探着路。
这样以真身相对,直叫云微觉得自己是在与他偷情,整张脸红得像煮熟了的螃蟹,又被他撩拨得起了一身战栗,唿吸开始不稳,“少仪——”
“子恪。”少仪又叫了他一声,啃起了他凸起的锁骨,舌尖滑过时,云微心尖一颤,身上人正顺着他的臀中央往里面冲着。
少仪擦干他脖间渗出的汗,舔了一下他的嘴唇,“你别怕,我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