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田道的水差点要泼到凌榭的时候,一只手臂横过来,紧跟着是半边身子挡在凌榭面前,那点茶水就全泼到了张念真半边身子上。
凌榭赶紧给张念真擦身上的水,还瞪了田道一眼,之后拉着张念真回屋换衣服,脱离了“战场”,收尾工作交给江清干。当然江清干是偏心的,肯定会帮着万千欺负一下田道。
张凌当时就在门口扒着门缝偷偷看着,他面无表情地想:凌榭拉张念真回自己屋里干什么?把自己的衣服给张念真换上吗?
没一会张念真出来,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紧袖束腰的劲装,衣服下摆将将到脚面。
这么合身,一看就知道是他自己的衣服。
凌榭的房间里竟然真有张念真的衣服。
张凌翻白眼,把别人衣服放在自己房间里干什么?没衣服穿还是要睹物思人啊!酸!
张凌看不下去了,转身离开。
他不知道就在他转身的时候,本来一直静静听凌榭说话的张念真抬头往他之前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几个小弟看老大不愿意说话了,也都很懂事地没再多问,他们跟老大的时间很久了,自然看得出这时候老大的心情不是很好。
晚上入席,张凌到得比较早,他现在有身份上主桌。凌榭向来赏罚分明,在对宫家这一战上张凌功不可没,凌榭自然比以前更加看重张凌,也给了他不少奖赏。
没一会凌榭、张念真他们才过来。
凌榭、田道、万千、江清干、陈三白相继落座,后面几人很有默契地空出了凌榭身边一个位置。走在最后的张念真十分自然地坐在凌榭身边。
张凌撇了撇嘴。
到其他人到齐,所有桌子都坐满了人,凌榭才宣布开席。
张念真的另一边坐着田道,田道拿着自己还没用过的筷子给张念真夹了一大柱子菜。
“小张啊,你可要多吃点儿,这几年都在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净啃草根吃树皮了吧?也得亏你身体底子好,除了饿瘦了点儿外倒也不至于出啥大问题。这要是搁凌子,你看他非得把自己瘦脱相了不可。你也多吃点儿,赶紧补补。”
凌榭对于田道这种要夸张念真还要拉踩自己的行为表示十分不齿,挑眉笑着说道:“你要是觉着念真太瘦了,那还不如把你身上的肉往念真身上匀匀,反正我瞧你最近胖了不少。”
“这怎么能叫胖呢?道爷我身上都是肌肉好不好?货真价实的肌肉。不信你摸摸!硬着呢!”还不等凌榭说话,田道又赶紧说道,“不成不成,不能给你摸,要是给你摸小张还得生我的气。你还是摸小张得了,你瞧瞧人家的身材管理的!在那犄角旮旯猫了这么多年,这身上的肌肉也没消下去。这还是每天都有锻炼吧?凌子你可得跟人家学学。你瞅瞅你,最近这几个月都不怎么动,肚子上的肌肉都成软肉了吧?”
凌榭笑着不说话,他承认自己是懈怠了。
五年来他一直紧紧绷着一根弦,不管是练武还是实施计划,他都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松懈。说累也是累,但他却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思去感受那种累,便也就好像被拔了痛觉神经一样,头破血流依旧无感。
他披星戴月,忙到深夜才入睡,天还没亮就起来,就是因为黎明前的那段时间脑子最清醒,最适合思考,有利于他完善计划查找漏洞。
但是现在,张念真回来了,凌榭就又恢复了身为人的知觉,会痛,会累,会想偷懒。他可以睡到日上三竿,不用想着计划布局,不用逼着人去给自己卖命。
于是就这么松懈了几个月之后,肚子上的肌肉就毅然决然地抛弃了他,软肉就在这时候趁虚而入。凌榭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觉得这是奔向美好新生活的标志。
桌子上有一道拔丝山药,凌榭看着很有食欲,就是离他比较远。
就在凌榭打算伸长胳膊去夹的时候,身边一只长长的手臂伸过去,夹了一块出来,浸到旁边的小碗水中冷却断了糖丝,夹到他碗里。
凌榭转头看着张念真,眼睛笑成了月牙,里头星光攒动,“谢谢。”
这一句谢谢不是表达谢意,倒更像是抒发此刻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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