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榭看着都好奇，他挺爱吃蜜饯，但以前张念真不让他多吃，因为有一次他牙疼得厉害，大晚上疼得睡不着。
张念真却说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了，最是该好好放松的时候，至于蜜饯，他会看着凌榭，能吃，但不能多吃。
凌榭真心觉得他家念真是越来越贤惠。
这一天早上，张念真照常去遛狗，半路碰见万千。
万千前两天回了一趟万家，再回来就听到江清干说凌榭身体的事，
万千当时就弄坏了自己最喜欢的一把折扇。
知道凌榭还要瞒着张念真，万千心里更是不舒服。理论上万千也知道凌榭中蛊毒这件事怪不得张念真的，但他就是没有办法冷静克制自己不迁怒。
那假薛若尘是宫家的人，宫家要对付的是张念真，是古族，而凌榭就是因为太护着张念真，才会被牵累，才会遭了宫家的算计，这会看到张念真，万千也没什么好脸色。
“每日遛狗喂猫，张教主真是好兴致。”
一开口就是讽刺，张念真却好像没有听出来万千语气中的不善一样，“他现在需要朋友在身边，你最近若是不忙，可留住竹居。”
没有人愿意留一个对自己反感有意见的人在自己住处，张念真这么做完全为了凌榭。
而且听张念真的语气……
万千皱眉：“你是不是已经知道……”
“不要让凌榭知道。”
这就等于承认了。
万千的怒气淡了，“为何？”
“他不想我知道，那我就不知道。”
万千微微发愣，看着张念真久久说不出话来。
原来他知道，他已经知道。只是因为凌榭不想他知道，他便甘愿陪着凌榭演这场戏。
万千到竹居的时候凌榭刚刚喝完药，苦得五官都皱在一起，表情十分扭曲。
“其实你可以封闭味蕾，这样喝药的时候就不会觉得苦。”
凌榭摇头，“不行，封闭了我就不知道嘴里还有没有苦味，让念真闻到不好。”
万千心说你家男人早就知道了。
“最近感觉怎么样？”
凌榭耸肩，“不发作的时候就好得很，瞧着比普通人还健康，发作的时候就是呕血，毫无征兆的那种。”说完凌榭还自嘲一笑，“我真怕哪天在念真面前没控制住呕了血怎么办，他一定会很担心。江清干说我吐的不是血，是生机，每一次吐血都是一次生机的流失，吐多了自然就没救了。”
万千勐地看向江清干。
江清干无奈叹息，“万老板，您瞪我也没用，这我是真没办法，凌榭的蛊毒确实无药可解。我能做的也只是延缓蛊毒发作的时间，并且帮他调理以缓解蛊毒发作时候的痛苦。而且随着发作次数的增加，每次的时间也会越来越长，痛苦的过程就会延长。我也只能帮他减轻些痛苦。”
凌榭却还笑得挺知足，“能减轻些痛苦就很好了，不然我还怕我撑不过去先疼死。”
跟田道下棋那次发作的痛苦让凌榭记忆犹新，虽然时间很短暂，但就在短暂的时间段内，他真的痛的好像五脏六无都被人直接掏了出来，肠子都被揪着打结，光是那短短的时间就实在痛不欲生，要是往后延长发作的时间，那真是一种巨大的折磨。
万千别过眼，不忍心看凌榭脸上的笑。
“你能不能别笑了？”
凌榭本来想说反正他的时间不多了，趁着现在还活着多笑笑不好吗？
但这话他终究没有说出来，对于真正关心他的人，说出这样的话无疑是在他们的心上割刀子。
凌榭喝完了药，发了点汗，就有点昏沉沉的累，便简单擦了身上回床上去睡回笼觉了。
江清干拿了药碗去后厨，他要去“毁尸灭迹”。
万千看着江清干的动作，说道：“我觉得你不用这么着急毁尸灭迹，可能人家早就知道了。”
江清干挑眉，万千便把早上遇到张念真，以及张念真跟他说的那番话告诉江清干。
江清干放下碗，单手叉腰点头：“我就说凌榭瞒不了千金多久。千金也够可以，知道了也不说破，这是顺着凌榭，怕凌榭心里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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